要有他在,连呼吸都变的顺畅许多。
没有想象中的糟糕,苏翎逸出其不意的将头扭到了别处:“我魔宫确实是被阴寒包裹的不毛之地,这一切皆拜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赐。可怜我那无辜受难的妹妹,从出生起便不知温暖为何物。
她喝的羊奶、吃的糕点……全都是冷的、硬的。我打小便记着这份‘大恩’,来日定会加倍奉还。我和妹妹以及族人尝过的滋味,一定也要让你们尝个够。”
将剑收入剑鞘,洛启笙毫无预兆的向前迈了一步:“恕在下直言,若非令尊昔年带领魔宫众弟子修邪术,习诡道…又岂会有今日之果?”
苏翎逸阴鸷的眸子里渗着冷笑,右手紧握成拳。
见势不妙,乐正骄连忙摁住了他的手,厉声问道:“难道你不知他是谁,不知他与小淳之间的关联吗?”
拼命隐忍的苏翎逸缓缓点了个头:“知道。否则,我又何必派遣霍扰蓝潜伏在他身边,与他成为挚友。却不料金斩那厮如此狡猾,识破霍扰蓝的居心,坏了我的大计。”
乐正骄重重“哼”了一声:“你自己养了一条心术不正的狗,如何怪的到别人头上?他带着目的才与洛启笙交朋友,被戳穿也是应该的。”
几乎是同一时刻,洛启笙与霍扰蓝各自攥紧拳头,叹了口气。
此刻,苏翎逸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烦之势,说话的语调提高不少:“小舅舅如此回护,究竟是为了小淳,还是为了姓周的一家?”
乐正骄道:“与你舅舅讲话的时候,最好换个态度。”
“小舅舅,你终于肯认我了……”苏翎逸脸色变化的很快,却是欢喜之中透漏着一丝悲凉,看着乐正骄莫名心疼。
苏翎逸趁热打铁说道:“小淳,她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小舅舅随我回去看她一眼罢。”
没有半分犹豫,乐正骄目光坚定的看向了北方:“小淳是我外甥女,我自然疼她疼的紧。待时机成熟,我会将她接到身边亲自教养。”
苏翎逸道:“小淳不曾修习诡道,一直按部就班修习小舅舅所授功法,尽管她资质甚佳,进步神速异于常人。可想要生翅冲破结界,没个十几年的光景怕是难行。
她没有错,更没有害过人,不该因为出身便替父兄承担骂名,更不应该在天真无邪的年纪留在魔宫受苦……”
听罢此话,乐正骄不由分说再次展开了辉金羽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一根金翅递到了苏翎逸跟前。
待到光芒褪去,拔翅之处已有滴滴鲜血渗出,逐渐苍白的脸上依旧显现着平和。
洛启笙与苏翎逸不约而同发出了惨叫声,阵势远远超过乐正骄数倍,拔翅之举与二人的尖叫声相比,倒显得有些寡淡。
犹豫再次,苏翎逸眼含热泪将其接到了手中:“你怎可肆意伤害自己?金翅羽毛一旦离体,终身不可恢复。金翅有灵,每一根都承载着一年的修为,你又何苦损耗自己一年修为?”
理了理衣襟,乐正骄颇为不屑的发出了一声嗤笑:“不过区区一年修为,我乐正骄丢得起。”
以他如今的本事,确实不会在乎那点小得小失。莫说是一年,就是十年,他也给得起。
所有一切,不仅被霍扰蓝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得知乐正骄的金翅羽毛离体后不可恢复,他便起了将其拔光的心思。如此一来,自己的敌人岂非一辈子飞不起来?光是想想便由心中升起一股快感。
他乐正骄丢得起,他霍扰蓝也等得起。
对于他们修仙之人来说,时间的可塑性太强了,有时候比命还重要,有时候比草芥还要轻。
尖叫过后,险些昏厥的洛启笙,睁大眼睛盯着乐正骄看去:“一年的修为你丢得起,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放眼望去,谁的修为不是一天天、一年年累积起来的?”
“方才,你何故叫的那般凄惨?”乐正骄以提问巧妙避过了回复。
岂止乐正骄,在场众人无一不对他的反应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与震惊。无论是心疼还是惋惜,都太过异于常人。
当乐正骄将羽毛拿在手上时,洛启笙的脑海赫然浮现出血光四溢的画面。不知来源的剧痛由眼部传来,快速扩散至心口窝,眼前赫然失去光亮,周身被无边无尽的黑暗缠绕。
疼痛和惊吓交织,迫使他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