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苏老太爷在哪方向?”
书童忙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在岔路口往南走,再往前走一会儿,院子前有溪水的就是了。”
明妧点点头,又看了苏瑶和苏蔓一眼,就转身走了。
身后有议论声,“他们是谁啊?”
“以前没见过,不过能来书院的,还直接去找苏老太爷,十有八九要成为我们同窗了。”
“走了,走了,继续玩了。”
明妧一直往前走,可真到岔路口时,她就懵了,圆形鹅卵石铺就的地面,青石地板铺了四条路,而且连个路标都没有,对于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来说,没有比这更叫人郁闷的了。
四下无人,想找人问路都不行,明妧挑了条路,往前走了半刻钟,也没见到小溪,连溪水声都没听到,想可能只走错了,又退了回来。
站在那里,明妧抬眸望天,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只见天上一只雪白的鸽子在盘旋,见明妧手抬着,它俯冲下来。
明妧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就听到闷哼声传来。
身后有人!
明妧耳根微红,下意识的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才回头,然后就被男子的容貌给惊艳到了。
男子丰神俊朗,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若涂脂,气质冷傲孤清,却不盛气逼人,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细细看,眉眼竟有几分熟悉。
她保证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漂亮的男人,她也没见过多少个,不可能不记得,这容貌都能和楚墨尘一争高下了……
想到楚墨尘,明妧眸光一滞。
她说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这男子的容貌和楚墨尘有那么两分神似啊。
越看越觉得像,男子眉头凝着,道,“能把脚挪开吗?”
明妧低头,就看到自己踩在一幅画上。
本来踩人脚,她就耳根红了,现在知道踩了人的画,耳根红成血玉了,她连忙把画捡起来,上面的脚印清晰可见,而明妧吃惊的是,这幅画她好像见过……
她把画展开,就看到那首熟悉的题词。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明妧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松开了,还好踩的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她望着男子,歉意道,“对不住,这画我给弄脏了……我赔你一幅新的吧?”
话音未落,那只从天上飞下来的白鸽,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歪着小脑袋,可爱的令人发指。
居然被这么一只可爱的鸽子给吓的后退,明妧狠狠的鄙视自己,顺带瞪鸽子两眼。
她的一颦一蹙都看在男子眼里,男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表情丰富的少年,这一看,就注意到明妧的耳孔,还有鼻尖若有似无的清香。
难怪这么胆小,竟是个姑娘。
男子伸手,要接画卷,明妧后退一步,把画卷好道,“我赔你一幅。”
男子勾唇,“你知道这画是谁画的?”
当然知道了,我表哥画的嘛。
“保证一模一样。”
说完,她就往前走,她不喜亏欠别人,可是走了几步后,她又转身回来。
阳光下,那双干净的眸子分外澄澈。
一个离经叛道,女扮男装的姑娘竟然有这样一双纤尘不染的眸子,如一池幽静的潭水,月夜下,波澜不惊,宁静舒适。
“南在哪边?”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