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进了自己院子,在进房间之前余光不经意的一瞟,看到了那一抹卓然立在墙头的身影。
“沈姑娘?”
将宁坐在隔绝质子府和将军府的那一堵墙上,抱着酒坛对月举杯。这是她走到街市尾处卖的烧刀子,便宜酒烈,喝下去像刀子划过喉咙,浓烈又爽快。
听到傅栖迟的声音,她微微偏过头来,疑惑道:“咦,傅栖迟你回来了啊?”
傅栖迟眼角抽了抽,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我……”将宁打了个酒嗝,眼前有点晕晕的,“我在喝酒啊。”
傅栖迟看着她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脸色黑了半边,深吸了口气语气放缓道:“你先下来再喝,墙上不安全。”
将宁看着他,摇摇头又喝了一口。
“我这里有饭菜,我陪你喝如何?”傅栖迟退让一步,“沈姑娘,你先下来。”
将宁皱起眉头:“什么沈姑娘,不是让你叫我阿情吗?嗝”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脸不满的看着他。
傅栖迟另外半边脸也黑了,决心不再同她理论。足尖轻点身体腾空上了墙,伸手去扯她。
“阿情,跟我下去吧。”他冷沉的声音放低。
“不,”她摇摇头,眼神迷蒙,见他上来踉跄几步,却不料迷糊之中左脚绊倒了右脚,一下子朝他扑了过去。
傅栖迟只来得及揽过她的身体,两人被这冲力带下了墙头,直直的栽了下去。
亏得这墙不是很高,底下又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再加上落地时傅栖迟有意控制,将宁并未受伤,反而是傅栖迟做了她的人肉垫子。
少女柔软的身体扑在他身上,他的手在混乱之中还揽住她的纤腰,底下触感绵软又纤细,仿佛一掐就会断掉。
偏生她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刚刚掉下来的危险,还不安分的动了动。皎洁的圆月挂在他们头顶,撒下片片银辉,在月色的映衬下,她醉酒后的脸色酡红的有些可爱。
“傅栖迟。”将宁忽然叫他,水波潋滟的眼睛对上他的,仿佛要将他的心神吸走。
“嗯?”
那双眼睛凑的近了些,将宁低下头,在他面前吐气如兰。
“你,喜欢我吗?”
他眸色黑沉,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为什么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话语戛然而止,她的唇蓦然贴上他的,带着一股蛮横的意味,想要撬开他的唇。浓烈的酒气在唇齿之间渲染,他贴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时紧了几分。
喜欢吗……
他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初见时她笑意盈盈的捧上一把伞,书铺里她大胆贴近他的行为,每日教习之余的撩拨……还有,今日他婉言拒绝太后的赐婚时,脑海里也闪过了这张眉眼盈盈的小脸。
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向波澜不惊的心有了起伏不定的波动。
好像,喜欢吧……
身上的人忽然没有了动静,傅栖迟低头去看,发现她的唇虽然吻着他的唇角,但是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竟是睡着了。
忽然好笑,他轻轻把她抱起来,足尖一点越过了墙头,到了另一头的质子府,发现这头竟然灯火全黑,谢陵应当不在府中。
怪不得,她这么大胆的坐在墙头没人注意到。
他随意找了间客房,把她轻柔放到床上,又定定看了几眼之后才悄无声息的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