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脸一红,扯过旁边的枕头就砸他脸上:“滚!”
“小浪蹄子,反了你了!”他敏捷躲过枕头,两手几下就扯掉了我身上的被子。
“啊——”我尖叫,疯狂扯东西想遮住自己。
他一只手就捉住了我两只乱舞的手腕子,一条结实长腿压住我挣扎的身子,视线倒真没看别的地方,而定在我腰腹几处隐约的淤青上,他嗓音沉下来:“别乱动!”
我倒是想乱动,可他妈的这厮就跟座巨塔似的压着我,哪里还动弹得了。
虽然他只是盯着我的腰和腹,但我还是羞到到死的心都有了。
他用另一只手不知从哪边的床头柜里拿过来一些药,和陈医生之前给我用过的药包装一模一样。
“不是很严重,你别动,我给你上点药躺个几天就好了。”他嗓音冷静,不再带有一丝情欲之色。
他刚松开我的手,我迅速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下半身,又扯了头下的枕头横在腰腹以上。
他不屑地冷哼,倒也没有再阻止。
涂上药,那些痛又消了几分,疲倦层层袭上来,我眼皮沉重得越来越撑不住。
睡死过去之际,我隐约感觉到他带着薄茧的手在我身上游移。
我本能想推开。
他在我耳边低声:“不弄你,这几天老实把伤养好!”
不知为何,他这样一承诺,我不由自主就信了。
也没力气再推他似粘在我身上的大手,什么羞涩廉耻全他妈抛到了爪哇国,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沉沉睡死过去。
一觉居然连个梦都没有,不管好梦噩梦,统统都没有,脑海在睡着时干净得很。
这对我来说是近乎奇迹的现象,自六年前入狱,我夜夜脑海里就没停过,大多数做噩梦,偶尔会做些我童年时少年时青春时期的梦,每每醒来都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感。
床上男人清冽的气息很清晰,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夜的事,一幕幕像电影画面般快速掠过脑海。
脸不由自主又烧红烧红了,环顾偌大的卧室,没有他的身影。
走了也好,免得尴尬,我心头轻松下来。
裹着被子下床,地上是深色的木地板,我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
天已大亮,初冬的金色晨阳安好,正是上班的高峰时段。
从二十多层的高度看下去,市中心错综复杂的道路上全是拥堵的车辆,人行道上则是行色匆匆的都市男女。
尽管他们一个二个都看起来忙碌又疲累,但我还是很羡慕他们。
至少他们身心是自由的。
而这,却是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拥有的奢求。
手机响了,我又把窗帘遮上了些,回到床上拿过手机。
是湘雅。
“你在哪?”她直接问我。
我以为她按我发给她的新地址去找过我,忙问道:“你去我那了?”
“没有。”
我故作轻松地笑:“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出租屋那的,神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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