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分不清脑子一塌糊涂的到底是什么,脑袋一歪,身子再度软软地倒了下去。
鼻尖撞上一处坚硬,也顾不上疼,闭上眼睛就睡过去。
我看到吴玉芳带着那一对儿女跑到我家里来,把我们家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她逼着我爸认回她的儿女,说是我爸的孩子,说要是我爸不认,就把我爸在外面玩女人玩出私生子不认的事烛光出去,她要让我们萧家全玩完,让我爸身败名裂……
我又看到我狰狞着脸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狠狠地捅进了我爸的身体。
血涌出来的那一刹,我惊恐地尖声大叫。
“醒醒!萧潇,我命令你醒过来!”一道凌厉的男人嗓音突破那些血腥的画面,把我的意识重新拉入到一片清明的世界里来。
我茫然地睁开眼睛,依然看不太清眼前的人,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心里又痛又恨,又怒又怕,各种情绪撕扯着我,像要把我撕裂。
我承受不住了,崩溃了,我尖锐地痛哭出声:“爸爸,我杀了我爸爸……我是个坏女儿,我杀了我爸……”
有双结实有力的双手把我抱住。
鼻尖都是似曾熟悉的清冽古龙水夹杂着淡淡烟草的好闻味道。
我扑在他怀里,手指死死揪着他的衣料,语无伦次地哭嚎:“……吴琼她讹我爸爸,她的儿子女儿都是外面跟别人生的,不是我爸爸生的,他们冤枉我爸爸,他们在我家闹,逼死我妈,还把我送进牢里……我没有杀人……没有……我爸不是我杀的……我要杀吴琼,我要给我爸爸妈妈报仇……可我没杀到吴琼……她儿子抓着我的手捅了我爸爸……我是被冤枉的……他们捅我爸爸,把我爸爸捅得全身是血,他们还把我送进牢里……”
“六年!知道六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好几次都快死了,我高烧,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打断,我实在熬不住了我想死,可他们都不让,他们不让,他们整我,喂我屎尿……”
“我真的……恨死了吴琼他们母子三个,我恨他们……是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所有,他们让我活成现在这样卑贱的样子,活成我自己都厌恶透顶的样子……我恨他们……等着吧……等着……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这一夜,我折腾得很凶残很没下限。
后来清醒过来才发现,那张被揉了一路的脸,不是幻影,也不是假象,而是真真切切的他本人。
真实得如假包换的路锦言本尊!
他立在床前,白衬衣黑西裤,像青松白杨一样笔直清冷。
我想起我昨天夜里酒后犯的浑,吓得嗖地缩回被子里连头发丝儿都不敢露一根出来。
心里怕得直发抖。
好久时间外面都没有声音。
他没发怒,也没有强行拽开我的被子。
但越是这样安静,我越是更怕得厉害。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是最要人命的。
指不定暴风雨一发作,立马就能出人命!
我也不知道我在被子里抖了多久,一直到里面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才微微掀开一丝缝往外看去。
路锦言已经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长腿搭在床头柜上,一派悠闲地在抽烟。
接触到他正往我掀起的缝里看过来的眼神,我立马嗖地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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