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倏地再度闪现清空那条断腿,我更加震惊不已,“他怎么会?别人这样对他,他当然要讨回来啊!为什么要咽下这个哑巴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报仇啊!他为什么要躲到山里去,是怕自己斗不赢吗?斗不赢也要斗啊,凭什么别人逍遥快活,他还要像个懦夫一样什么都不计较?”
我也是曾经经历过失去一切的人,那种切骨痛心的感觉体会太深了,我几乎每时每刻想的都是报仇,如果不把一切夺回来,我都不知道我这辈子活着都还有什么劲。
“萧潇,他不是懦夫。”路锦言出声斥道,“他不是斗不过,当年他有足够的人脉和能力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他是因为他的爱人,为了让她余生活得安然无虞,活得圆满,他才选择的放弃,他断了腿,没了生育能力,那个位高权重者却能给他爱人一份完整的人生。”
我被震憾到了。
是怎样的爱情,能让一个人放下所有深仇大恨,独自到那座大山里清灯为伴孤苦一生?
“如果是你,你放得下吗?”路锦言突然抬起眸,深深看着我。
我惊震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路锦言突然就笑了,很了然的样子说:“你做不到,我也是一样,我们谁也做不到。”
我看着他,不知为何,听到他说他也做不到时,心里有些胀胀的滞涩。
其实他说得没错,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相爱之初都海誓山盟,可真正要为爱人牺牲自己的一生,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这样的抉择,实在太难了。
路锦言直言说他做不到,他是被事业和野心牵着走的人,他自然做不到,他心里太明确自己的目标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更加尊敬那位为了爱情能舍弃人生的人吗?
“吃吧。”路锦言把一碟剥好的虾肉摆放在我面前。
我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拿起筷子,一颗一颗地塞进嘴里。
他纡尊降贵亲手给我剥的虾仁,哪怕味道一般也会变得异常鲜美。
可我因为刚才的话题,心情的沉重就连虾仁的鲜美都没法使其变得轻松起来。
路锦言脱了手套,拿起筷子,优雅地吃饭。
我一边嚼着虾仁,一边拿眼睛看他。
他这种目标明确头脑理智的男人,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爱哪个女人,胜过爱他自己吧。
“叩叩”门上突然响起礼貌的敲门声,我以为是服务员。
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位光彩照人的年轻女子走进来,笑盈盈地打招呼:“锦言,在外面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呢,没想到你也在这吃饭呢?好巧啊。”
我看到她的脸,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丁芙蓉。
“是挺巧。”路锦言放下筷子,微笑和她打招呼,“一个人?”
“一个朋友过生日,在这里订了位,正要过去呢就遇上你了。”丁芙蓉这才似不经意地将目光力到我身上,礼貌而得体地问,“这位是?”
路锦言看向我,笑笑:“朋友。”
我连忙对丁芙蓉展开笑:“你好。”
就是朋友,普通朋友,路锦言没有说错。
“你好,我是丁芙蓉,很高兴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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