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铺也应该在老地方清源郡开,而不是舍近求远,跑到石清县这个穷地方。”
卫扬被他犀利的问题问得额头直冒虚汗,正愁着没法回答的时候,沈长风话音一转,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第二,别人做生意都想方设法地挣钱,你偏要开出高于市场的价格收粮,图什么?”
这个问题就更没法回答了……
卫扬脖子一梗,破罐子破摔,“我想出多少银子收粮,就出多少银子,就算你是县令你也管不着!”
“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了,很好,那就等人将你仓库里的私盐重量统计出来,按律法处置吧。”
卫扬吓傻了,这还用统计吗?
一袋私盐少说也有百八十斤,光是衙役现场拆开的就有五六袋了,他这死刑是坐得稳稳的了。
“沈大人,我跟你说实话吧!”卫扬瘫坐在地,涕泪涟涟,说起了自己来石清县开粮铺的原因。
“事情应该发生在半月前,那天我正在店里睡觉,忽然被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叫醒了,那姑娘自称是我媳妇的远房表妹,要在我家借住几天。我见她一个弱女子游荡在外并不安全,就好心收留了她。”
“那姑娘在我家住了三日,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她到寺庙烧香时遇到个特别有神通的老道,那老道告诉她今年冬天,清源郡南部也就是石清县附近会发生天灾,届时粮价飞涨,民间大乱。”
“她告诉我要是想发财,可以提前囤一批粮食,等到天灾发生时倒卖到石清县,由此大赚一笔。我只是想靠粮食发一笔财,哪有胆子贩卖私盐啊!”
沈长风听了他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原来还真有人一门心思地发天灾财,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明知今年会发生天灾,还要雇人到村里收购百姓的粮食,光是这份心,本官将你拖出去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沈大人,饶命,小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小的吧!”
“光知道错了可不行。”施静宜笑盈盈地推门而入,“你要用实际行动忏悔。”
沈长风偏头看她,嘴角带了抹笑容,“你怎么来了?”
“来看热闹啊。”
为了抓住卫扬的把柄,她和宁辞可是下了血本,那六百斤盐得不少银子呢!
施静宜转头,噙着抹冷笑对上卫扬的眼睛,“卫老板,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卫扬被她肃杀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想……想活!”
“你活个屁!”沈长风气得脏话都蹦出来了,“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了赚点银子,你抛弃为人最基本的良心,不顾上万百姓的性命,收购别人保命的粮食,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着!”
卫扬小声辩驳:“那依照沈大人的意思,整个石清县的粮铺老板走有罪了?”
“他们可曾预知到有天灾发生?他们可曾刻意提高粮价?他们可曾到村里收购村民的过冬口粮?卫扬,别再为你那无耻行径辩驳了!”
“沈大人,您消消气。”施静宜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安慰了两句,然后转头看向卫扬,“你也看到了,沈大人对你发天灾财的做法很生气,保命这事难办喽!”
卫扬砰砰磕头,“还请姑娘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