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远敬没回应他,转而问起最初的问题,“那你可以说说为什么大半夜跑到我家了吗?”
施宝根知道面前的小人不是好糊弄的,吞吞吐吐犹豫半晌硬是憋出两滴眼泪来,“敬哥儿啊,二伯这次过来实在是被憋得没有办法啊!”儿
“前段时间村里有人收粮食,你祖母把家里过冬的粮食全都卖了,现在家里没了粮食,镇上的粮价又翻了两倍还多,我们手里又没银子,买不起粮食,就想过来借两袋子米吃吃。”
许是怕施远敬不相信,他刻意强调了一句:“真的只是借两袋子米,没想干别的事情。”
施远敬呵呵笑了一声:这理由编的,骗三岁小孩呢!
借粮食是假,偷粮食才是真吧!
施宝根见他只笑着不说话,心里顿时没了底,“敬哥儿,二伯可什么都跟你说了,你就看在咱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这事就过去不提了行吗?”
施远敬还是没理他,转身回到卧房找出一只睡觉前刚脱下的臭袜子,又迈着小短腿蹭蹭地跑到施宝根面前,冲他挤了下眼睛,“张嘴。”
施宝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张嘴干什么?”
话是这样说的,张嘴的动作还是照做了。
施远敬掂起脚尖将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我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可惜你始终不肯说实话,那我只好把你交给二姐处置了。”
为了保证他能乖乖待到施静宜回来,臭袜子必须安排上。
毕竟楼上三姐施雪宜还睡得跟猪崽似的,万一被吵醒,可就不太妙了。
大夫几乎是被瘦猴扛进家门的,进堂屋时大夫的胳膊扑腾得跟要飞起来一样,“快把我放下来!快!”
再不放下来该请大夫的就是他了。
瘦猴依言松开胳膊,老大夫踉跄了好几步才终于稳下来,“还好老夫身子骨硬朗,要不然这一路非被你颠散架不可!”
骂骂咧咧地抱怨完,他将未穿好的衣裳整理好,这才背着医药箱走到郑氏面前。
郑氏额头的伤并不重,只是破了层皮,但因伤在脸上,万一留了疤痕就不太好看了。
听完大夫的担忧,郑氏毫不在意,“我都到这个年纪了,还在乎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能止住血就行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瘦猴赶紧站出来打断了她的话头,眼巴巴地看着大夫道:“一定得想办法把疤痕消除掉,用多贵的药都行,我出得起。”
今晚这事本就是他的错,都怪他睡得太沉,导致郑氏伤了脸。
要是再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他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个家?
郑氏面色温和地冲他摆摆手,“真不要紧,我不在乎这个。”
看着两人因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旁边的施远敬实在看不下去,幽幽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大姐是做什么的了?一瓶祛疤膏就能解决的事情,有什么好争论的。”
说完他向大夫使了个眼色,“赶紧帮我娘把伤口包扎了吧,这样一直流血怪吓人的。”
大夫动作麻利地打开医药箱拿工具,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这施家三房,不对,现在是郑家的小儿子,可真是个人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