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静宜反问道:“这段时间沈大人处理了不少流民伤人的案子吧?那些流民大多是哪里人?”
沈长风怔愣了一下,蹙眉思索片刻,“大都是临安县人氏,我原以为他们那边的灾情更严重,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杨英压根没管他手下的百姓?”
“他要是不管还好说,怕就怕他利用这次灾情给自己牟利。”
想到那妇人说的话,施静宜的脸色冷得好像覆了层寒冰。
宁辞接着她的话头把那妇人描述的情形简单讲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无论那妇人说得是真是假,他渎职不作为的罪名是坐定了。”
沈长风听得面色铁青,恨恨地捶了下桌,“底层的百姓们无权无势,遇到这种灾难能依靠的就只有当地父母官,他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做一点实事,实在该死!你们若是能找到他贪污的证据,记得带回来,我要将他告到京城,摘了他的乌纱帽!”
宁辞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沈老弟,你都在这儿呆了半年,为何还如此单纯?要是上头的人真对这边的雪灾上心了,你至于到现在还没收到朝廷的赈灾粮吗?”
沈长风发出一声愤怒的喟叹,低下头不作声了。
虽然他很想问一句:“难道那些人就活该等死吗?”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没人愿意管他们的死活。
地方父母官不管,京城的那群贵人更不管。
就连他爹、他的宗族都是如此。
施静宜见他像丢了魂似的,恹恹地靠着椅背一声不吭,忍不住出声为大家加油打气:“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我们只管坚持自己的做法就好,总有一日临安县的情况会好转的,就像如今的石清县一样。”
说话时,她眼中光芒闪动,如暖阳般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沈长风对上她乌黑明亮的双眸,心脏狂跳不止,原本被他隐藏的爱慕好像在悄然改变,变成了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爱慕有之,但更多的是羡慕与佩服。
羡慕她的飒爽,佩服她的胸襟……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成拳,他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嗯,我们一起,一起将他们从泥沼中拉出来!”
——
是夜,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沈长风忙着清点物资,空出来的全都让人送往临安县。
宁辞忙着规整划分队伍,方便后续的救援任务。
施静宜则组织了一批妇人加班加点地缝制棉衣被褥。
东方的天幕再次亮起时,数百人的救援队出发了。
连续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路上啃了顿干粮后,一群人总算在天黑前进入了临安县城。
这时候临安县县衙内正骂声一片。
“本官早就说尽快把那群人处理掉,你们胆子小,非拦着不让,现在可好,把身后狗屁救援队都引过来了!你们说说这可怎么办?”
杨英挺着大肚子骂得唾沫横飞,短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面前两个男人脸上。
其中一个身材瘦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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