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沾湿了她的眼睫,她正眨着眼睛低头擦脸,耳边忽传来男人低沉的调笑声。
“都走到这里来了,还不敢睁眼看看我吗?”
她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宁辞如黑宝石般乌黑明亮的眼睛。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的眼梢缓缓下落,穿过白里透红的脸颊,滑过娇艳如花瓣的嘴唇,最终没入精致的锁骨间。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片水珠和其他水珠汇成一股细流穿过他精壮的胸膛,再往下是肌理分明的腰线……
施静宜好像成了一条搁浅的鱼,不仅浑身烫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可男人好像不打算发过她,轻笑着抓住她的手腕,硬是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腹肌上蹭,“这是利息,我看过你的利息。”
“谁要这利息了。”
施静宜撅着嘴嘟囔着,手却很诚实地摸向他的腰线。
嗯……手感不太对,硬邦邦的,凉丝丝的,有点像床腿……
施静宜霍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宁辞疑惑不解的目光,她掠过那目光低头向下看,她本该摸腹肌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握着刀柄。
……
宁辞皱着眉头将匕首从她手里夺了去,“做噩梦了?”
施静宜一脸呆滞地摇摇头,“没有。”
“那是……梦到仇人了?”
施静宜再次摇头,敷衍地将他往外推了推,“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一下。”
宁辞无奈地叹口气,又将匕首丢了回去,“那行,你先换衣服吧,换完出来吃饭,吃过午饭我们再去向县衙接人。”
房门关上,施静宜羞愤地搓了搓脸,恨不得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太恐怖了,她竟然做梦都在垂涎宁辞的美色!
垂涎就垂涎了吧,半天还没占到一点便宜……
她偏头看看被丢到一旁的匕首,认命地叹口气,开始捞衣服穿。
穿戴整齐后,她拖着厚重的棉鞋到隔壁房间找吃的,宁辞换了身青色衣裳,坐在窗前冲她招了招手,“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辣子鸡,快过来尝尝味道如何。”
施静宜抬眸扫过他身上清爽的衣裳,小声嘟囔:“早上不是刚换过衣裳吗?怎么又换了一身?”
小姑娘都没他骚包。
宁辞面色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出门时溅了泥水,弄脏了。”
“嗯。”施静宜也就是随口问一句,问过后便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开始扒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留守在县衙的周虎过来传话,说杨英在房间里哭闹不止,非要见施静宜一面。
施静宜往嘴里扒了口米饭,慢条斯理地嚼完才转身回道:“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忙,让他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
“行,我这就回去跟他说清楚。”
周虎扭头就走,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县衙,还未进门便听见杨英那犹如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太难了!”
杨英边哭边往前爬,爬到墙根便闷头往墙上撞,可惜只撞了一下便被旁边看守的男人拽了回去,“想死?先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