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牵着陶意云的手,陶意云手上捧着一束白菊,季渊在她旁边。没有一个人说话。
云积聚起来,堆叠着,天色阴沉,是将要下雨的前奏。他们到时季渊父母所葬之处时,季爷爷季奶奶已经在那里了。
“爷爷奶奶。”
季渊叫了一声,不料刚好陶意云也出声问候老人了,而且两个人的声音很齐。
“曾祖父,曾祖母!”乐乐也乖巧地叫。
“哎,好。”季奶奶眼里闪着泪光。
季爷爷只不轻不重地吭了一声。
陶意云要松开乐乐的手,去放白菊。
“妈咪,我帮你!”乐乐踮起脚拿过陶意云手里的白菊花。她便看着孩子端端正正地走上前,把花放在季渊父母的坟前。坟前已经有季爷爷和季奶奶带来的花了,两束花放在一起,似乎还不算拥簇。
乐乐退回陶意云旁边,又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季渊闭了眼,安静地缅怀长辈。
陶意云和乐乐从未见过季渊的父母,感情说不上有,只是受气氛感染,也有些悲伤,陪着他们在这里悼念。
祭祖以后,按照他们的习惯是要回去主宅吃饭的,陶意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因为等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在季渊陪乐乐一起看书的时候,陶意云被季爷爷叫上书房。
陶意云自然一无所惧,于是跟着上去了。
主宅的书房也只有一间,大抵是季爷爷用的。棕红色的书架,上面有着一些雕刻,墙上贴着几副寒松图,窗边还有一盆颇具气势的松柏盆栽。
倒真是有几分古风古色的意味。
“你真的决定和阿渊好好过了?”季爷爷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请陶意云坐下以后就直接进入主题了。
没想到季爷爷问得这么直接,陶意云点头,语气认真:“是。”
季爷爷顿时变得语重心长来:“阿渊的十八岁就丧失了父母,这辈子就喜欢了你一个人,季家人专情……你别负了他。”
自家孙子很早就喜欢孙媳妇的事情,季爷爷无疑是很清楚的。
听了季爷爷的话,陶意云有些诧异。
十八岁丧父丧母?
季渊比她大三年。
他十八岁的时候,她才十五,刚好就是十年前。那个时候,她的爸爸妈妈也车祸身亡了……
这么巧?
陶意云马上切断了那瞬间思考,神情认真地答应:“不会。”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向来沉默寡言的季爷爷竟然重复了两次陶意云的话,神情里难得有些欣慰。
“老爷子,你在干嘛?”
季奶奶的声音突如其来。只见老人推开书房的门,急躁躁地吼了一声,而当她面向陶意云时,脸上又顿时慈祥起来:“孙媳妇,快去吃饭吧,阿渊在等你。”
“好。”
等陶意云出去以后,季奶奶才板着脸问季爷爷:“刚刚你对咱家孙媳妇说了什么?”
季爷爷莫名被自家老婆子瞪了几眼,感觉有些冤枉,“没说什么。”
季奶奶哼了一声,说:“你别用你们那些豪门的手段对付我们家孙媳妇,她可娇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