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隆跟在狗王脱脱的身后一声不响的在夜色中行走,走出了硕大无朋的马戏团主帐,又穿过一片小小的操场,他很快来到了几间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之前,这是马戏团的仆役人员生活休息的区域。
狗王脱脱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没有,仿佛就是一头幽灵犬一般,但是它那过于人性的冷酷目光却比任何言语都要管用。
戈隆从后面注视着狗王脱脱那充满力量感的身躯,自然而然的思考起从哪里下刀才能够最方便快捷的将它肢解,就仿佛感觉到了戈隆的想法一样,在前方带路的狗王脱脱突然间横跳了几步,转过身来俯身呲牙,用戒备并且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戈隆。
戈隆倒是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他知道,越是训练有素的动物,就越不可能违背主人的命令,而方才女团长所说的显然是“带他找个地方休息”而不是“找个地方吃了他”。
戈隆也不理会敌意满满地大黑狗,他看了看面前的帐篷,随意的说道:“我就在这里休息吗。”
狗王的嗓底呜咽了几声,终于带着压抑的怒火转身融入黑夜之中。
戈隆耸了耸肩,身子一低,钻入了帐篷。
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里面有些气闷湿热,受到神秘力量强化过的双眼使戈隆能够借着暗淡的月色看到里面的情况,在地上铺着几张席子,上面已经睡了几个人,看身高体型似乎都和戈隆差不多大,不像是成年人的样子。因为戈隆的到来,其中几人已经被惊醒,他们翻身看了几眼这位新来的成员后又转身睡去,很显然没有与戈隆进一步交流的意思。不过戈隆也已经看清了他们的样子,都是一些十分年轻的面孔,男女都有。
戈隆找到一张空着的席子便躺了下去,席子的边角上有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中央部位还有一个狰狞通透的染血刀孔,显然他的前任主人已经换个地方永久休息去了。像这样的席子旁边还有好几张,难怪童话最近会这么缺人手。
戈隆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重新整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已经成功混入了童话的老巢,虽然母亲和哈库莉莉的下落仍不知道,但也许距离她们已经只有一步之遥,而且在知道了对手的真正实力后,该如何战胜他们就成了横在戈隆心中的一道天堑。
很多问题戈隆根本就找不到答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机会,等待变强的机会,等待救人的机会,等待自己能够重新掌握命运的机会。戈隆不知道他需要等待多久,但他能做的依然只有等待。
戈隆也并不是一点本钱也没有,除了刚刚觉醒的远古半神独眼巨人的血脉,戈隆还拥有异大陆蛇女妖王的临终馈赠,那是完全不同于刀塔大陆的两大力量体系——来自元素位面的魔法之力与源自诸神的信仰神力的第三种力量,虽然戈隆还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强,甚至连它的使用方法都不知道,但毫无疑问他已经被这股力量救了几次了。
自从这种力量第一次在搏杀中觉醒之后,戈隆就尝试了各种方法,试图摸索这种力量的奥秘,尝试去完全掌控这种力量,然而他的进展十分有限,事实上,戈隆除了感觉自己的力气变大了一些,视觉和听觉比较敏锐,身体的物理防御力似乎也不错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得着。至于那一日口喷烈焰焚化座头狼的惊憾一幕,更是说什么也无法再现,任凭戈隆吐得快把苦胆都翻出来,或者反复进入狂怒的状态,也还是喷不出哪怕一个最小的火星。
虽然这种神奇力量也许会十分可怕,哪怕只有异大陆蛇女妖王故事当中的七个孪生兄弟一半的强大也足以令戈隆横扫眼前困扰他的一切困难,但是与这种暂时无法控制的力量相比,戈隆还是更加愿意依靠自己的食人魔血脉天赋,相信他的祖先,远古半神,独眼巨人格鲁尔所赋予的神力。
他,毕竟是一名......食人魔。
夜色越来越沉,困意一阵阵袭扰着戈隆,他的眼皮在发抖,困意无法遏制,忽然,戈隆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顿时让他的睡意又散去了几分。
没错,戈隆现在十分畏惧睡眠,正是从那一次觉醒爆发,虐杀老座头狼开始,他就夜夜被噩梦所侵扰。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梦境,这是一个非常奇怪地梦,戈隆感觉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准确的说,是好几条小蛇在他的身体内疯狂游窜,它们当然没有属于自己的洞穴和通道,所以它们只能撕裂戈隆的肌肉,咬断他的神经,在原本没有任何通道的地方,开辟出新的道路,可以容它们通行的蛇路。
很自然的,它们的通道每开凿一分一毫,戈隆就要被那种血肉乃至灵魂都被撕扯迸裂的痛苦所折磨,这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述。在第一个夜晚,戈隆在剧痛中昏迷,然后又被痛醒,这种痛苦整整持续了一个夜晚,然后只要他进入睡眠,那些该死的小蛇就会在他的身体内展开一场“凿穴开道工程”,而且这种痛苦不仅没有逐渐缓解,反而每一次发作痛苦都是之前的两倍。
在前一个夜晚,戈隆已经在剧痛中瘫软在床上一整晚,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至于今晚会怎么样,戈隆连想也不敢想象。
不过说起来有一点倒是很奇怪,戈隆自从被这个噩梦折磨开始,就没有好好地睡眠哪怕是一小会,但只要早晨到来,剧痛褪去之后,他就会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十足,没有丝毫失眠引起的疲累和萎靡。如果不是那种钻心刻骨的痛苦已经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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