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贸易往来的商船带回来的,那还是在四十年前,结果商船行驶到中途遇到了海啸,整艘船只沉没大海,直到不久前才被一支著名的冒险团队打捞上来,换句话说。这件瓷器已经在海底沉睡了数十年了。”
说到这里,察觉到贝罗爵士脸上的表情已经微微松动了,皮耶罗淡淡一笑,却又继续说道:“但是同时被打捞出来的瓷器还有数百件,所以为了保证这件瓷器的‘绝无仅有’,我已经把其他的瓷器统统敲碎,又扔回到海里。我现在可以向尊敬的贝罗爵士保证,这个花瓶在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件,应该勉强有资格摆放在贝罗爵士的家中了。”
贝罗爵士脸上的表情终于完全放松,微微流露出些许笑意,但他仍然一语不发,闭口不提老街的事情。老神在在的抽着雪茄。
皮耶罗目光中精光一闪,他淡淡一笑,又说道:“尊敬的贝罗爵士,您听说过前段时间帝国中发生的一件大事吗?古老的尚德露丝家族不慎激怒了七兽公国之一的北境酷熊家族,结果尚德露丝家族被强行剥夺了贵族的地位。整个家族的男性全部被蛮横凶残的北地熊杀掉,而女性则被卖给了奴隶商人。最近几年酷熊家族嚣张跋扈,连帝都皇室都不愿意轻易招惹,最终默许了这件冤案。尚德露丝家族虽然完了,但是他们家族年纪最小的千金,露易丝?尚德露丝小姐却幸存了下来,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母族拥有同属于七大公国的克里特公牛家族的一丝支系血脉。”
皮耶罗莫名其妙的提起这件事情当然不是无聊的闲谈,在他击掌示意之后没多久,两名家族女仆就带着一个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女走了进来。女孩长得并不漂亮,她面色苍白,身材有些发胖,脸上还带着一些碍眼的雀斑,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份。
果然......
“这位尊贵的年轻女士就是露易丝?尚德露丝小姐,她体内同时流淌着尚德露丝家族与克里特公牛家族的血脉,在这位不幸的小姐落入粗鲁卑贱的奴隶商人手上时,总算被我及时发现,将她救下。由于还没有打上奴隶烙印,也没有上过奴隶拍卖场,所以她现在也不能算是奴隶,只可惜,像我这种黑道出身的人,并没有资格为这位尊贵的小姐提供容身之处,想来想去,整个落潮港也就只有同样尊贵的贝罗爵士,才能够为露易丝小姐提供一个‘家’了......这件事情,请问能够麻烦一下贝罗爵士,请您照顾一下露易丝小姐吗?”
说到这里,老爵士终于坐不住了,在贵族的世界中,血脉高于一切,他的家族之所以能够勉强维持住现在的爵位,也是因为在家族的族系历史中出现过一位男爵。这也是那些富甲天下的大富豪不管拥有多少财富,都无法踏足贵族圈的根本原因,就算他们不惜血本,最多也只能获得一个无法世袭的“荣誉勋爵”的地位。
但是血脉这种东西是会随着传承次数与时光流逝逐渐变得稀薄的,一直困扰贝罗爵士的就是这个难题,如果再没有其他贵族血脉融入贝罗家族,那么最多再传两三代,帝国就将不再承认他的贵族身份,那时贝罗家族就将真正的失去一切,彻底走向没落。但是以贝罗爵士现在的身份地位,虽然在落潮港还能呼风唤雨,但在其他贵族眼中却和已经没落没啥区别,更不可能与之联姻。而那些和贝罗家族处境相当的贵族,血脉的价值近乎于零,即使联姻也没什么用处,老贝罗又看不上了。
这种情况下,像是尚德露丝这样刚刚没落,甚至还有一丝东山再起机会的贵族千金,就成为传承贝罗家族血脉最好的工具,就算尚德露丝彻底沦落,再无崛起可能,贝罗爵士也可以对外宣称,他的后代体内拥有一丝高贵的克里特公牛家族的血脉。当然,这就需要露易丝小姐为贝罗家族成功产下一位继承人了。
不得不说,皮耶罗是一位真正的送礼大师,他的礼物贝罗爵士根本就无从拒绝,“独一无二”的东方瓷器,拥有珍贵血脉的没落贵族......与之相比,老街的那些可怜女人又能算得了什么......而现在老爵士唯一犹豫的就是,是应该由他,还是他的笨儿子接受露易丝小姐,完成家族崛起的重任了......
在从老爵士家中走出后,镇长,会长,黑道教父的脸上全都挂着满足的笑容,贝罗爵士已经正式承诺放弃对于老街的庇护,这意味着大老板卡桑德拉又重新变回一个身份卑贱的妓//女。
虽然这一回皮耶罗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只要能拿下老街,彻底奴役那群媲美赚钱机器的女人,那么这笔买卖必然有赚无赔。但就在这时,一个诺贝利家族的打手突然匆匆跑来,在皮耶罗耳边轻声说道:“贝拉米先生回来了。”
皮耶罗皱了皱眉,方才他已经通过暗号知道这一次的暗杀行动失败,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后手,所以并不在意,反倒是贝拉米这个他意料之中必死无疑的男人竟然还能活着回来令他有些意外。之所以皮耶罗会选择贝拉米施行这次暗杀任务,正是因为他对家族的忠诚与悍不畏死的狂性。
但是不该活的人却活了下来,皮耶罗难免心中起疑,他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问道:“贝拉米......他的神智清楚吗,有没有和那群婊/子说出一些不该说出的话?”
小喽啰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至极,他的目光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恐惧,这原本是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整天出生入死的亡命打手脸上的。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族长大人,还是......还是请您回去亲眼看看吧......贝拉米先生,他......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