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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那么多,到时间下班了。沈深给自己定了规矩,到点准时下班,绝不在办公室多呆一分钟。
下班路上,沈深先去做了按摩,然后顺路买了晚餐。
用餐过后,沈深开始画画儿,画了一个小时,拉出瑜伽垫做运动,一身薄汗,然后洗漱,准备睡觉。
刚到床上没多久,忽然听到小区里响起扩音器放出的女声:“对面房子里的人听着,把拐卖的儿童交出来,主动投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情况?沈深趴到窗口去看,隐约看到楼下有个中年女子,正拿着扩音喇叭,对着后面一栋楼喊话,反反复复,让对面人贩子出来。
人贩子?这个小区有人贩子!沈深按了物业的号码询问。当初桑奇看中这个小区,除了离公司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物业服务比较好,当然物业费就会贵。沈深一度不理解,桑奇耐心解释说他不在身边,万一有点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物业一个电话就能来人。想到桑奇,沈深眼神一黯。
“不好意思,这个女住户一直觉得对面住着人贩子,所以就这样,我们马上处理。”物业解释。
看到有物业工作人员过来,劝那女住户,女住户情绪激动。后来110便来了,将她拉走。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女住户又开始叫。沈深用被子蒙了头,本来就睡眠不好,现在更是睡不着了。
后来从物业处打听,沈深便有些同情人家。这个女人四十多了,目前单身,跟父母一处住。
原来是个老师,在学校爱上一个有妇之夫,被发现后丢了工作,之后便一直工作不稳定,换得越来越频繁,脾气也越来越古怪,上个月的时候,又一次失业了。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她总是觉得楼里住着人贩子,她说她晚上能听到孩子的求救声、哭声,别人怎么劝都没用,就开始拿着喇叭喊。
是臆想症吗?沈深不大懂这些,便打电话给倪医生。
“我明儿去你那儿看看。”听完后,倪医生说。
“啊?不用吧,我听说他父母坚持认为女儿没什么,警察说都没用。”沈深只是睡不着,跟倪医生打打电话。
“没事,看了就知道。对了,你这两天怎么样?”倪医生问。
“我每天都画画,也运动,还去按摩了,就是没跟老板谈,等下周他进办公室吧,面谈比较好。”沈深如实交代。
倪医生也不催促什么,安慰道:“不急,慢慢来,总有机会的,你自己心情好最重要。睡眠呢?”
“那好不了。”沈深皱眉,这环境怎么睡?
第二天,倪医生真的来了。
“叫我倪恳吧,这会儿又不在医院。”倪恳背着简单的双肩包。
吃了晚饭,倪恳就看沈深画画儿,一个画得认真,一个看得认真。
放下画笔,沈深伸了一个懒腰:“我最近高产呢,一囡姐姐家里有5幅,这幅估计下周画完,若周末带回去,这周就能完成。”
倪恳点头,竖起大拇指,然后就细看那画儿。
“你很喜欢?”沈深问。
倪恳点头:“你光线明暗处理真好。”
沈深惊讶的看她:“你内行啊。”
“内行算不上吧,就是看得比较多些,跟别的画一比较,就有感觉了。”倪恳笑笑。
晚上,喇叭声又起,这次设备升级了,用的录音。
“怪怪,原来喊一会儿还休息休息,天亮前总有停的时候,现在是要连续作战啊。”沈深苦着脸。
倪恳说:“你洗洗休息吧,我下去看看。”
沈深不能跟着,就趴在窗台看下面动静。
倪恳先站在花坛边上,听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跟那女人说话。女人起初不搭理她,只是看着对面的楼,后来不知倪恳说了什么,女人转过脸来看倪恳。
女人开始说话了,然后开始哭,整个人坐在花圃边上的水泥路牙上,缩成一团,哭得厉害。
倪恳关掉了录音喇叭。过了一会儿,女人站起来,拿着喇叭上楼了。
真厉害!沈深表示佩服。倪恳回来,沈深问情况,一脸好奇。
倪恳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笑:“看来你恢复不错。”有好奇心是个很好的迹象。
“说说嘛。”沈深央求,“我学学心理知识,也能有助恢复吧。”
倪恳想了想:“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具体情况,不过你之前说同情她,是对的,她的确是个挺值得可怜的人,一个被爱情伤害的可怜人。”
“你怎么让她愿意说话,甚至愿意停下播放的?”
“找到问题症结,对症下药。我告诉她,孩子在她心里,她可以为孩子创造一个安静、美好的环境。”倪恳说。
“心里的孩子?”沈深不解。
倪恳叹息:“她做过多次流产,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