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培训主要有三部分内容,第一,压力的定义;第二,压力的影响;第三,如何应对压力。我们先讲压力的定义。”
“老师,我们能不能直接讲如何应对压力啊?前面两个我都清楚,有谁不知道压力吗?”有人说。
这个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人有些不耐烦,可见最近状态不好。其他人没有呼应他,也没有说话,看着沈深如何应对。
“提得很好呀,张桐。在第三部分,也就是如何应对压力,我们会多花些时间。之前的两部分是铺垫,为了更好的理解后面的内容,我们不妨花一些时间,也许有不同收获。”
“我是张桐,这家伙是倪建澍。把我的名牌还给我。”
张桐把自己和倪建澍的名牌对调。
沈深笑着打量下两人,倪建澍年轻一些,浓眉大眼。
“有什么关系,我的名字也借你用了。”倪建澍说。
“我才不稀罕。”
“好的,没关系,两位的人和名字我已经对应记住了。”沈深说。
“你记住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倪建澍问。
“我觉得是好事,混个脸熟,下次到总部开会,有理由一起吃饭。”
“这个算我一份。”张桐说。
这个小插曲,倒是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沈深重新开始。
“我们为什么会觉得有压力?大家看过来,这里有个日期,2019年8月11日,看到这个,大家会觉得有压力吗?”
不少同事摇头。
“那如果这个日期是一个工作任务的完成日期呢?”停一停,“有点感觉了?如果恰巧这个工作任务很难、以前没做过呢?更有感觉了。也许你会想,我能不能完成?完不成会如何?会不会影响职业发展?会不会丢了工作?到这里,感受到压力了吗?”
“所以,让我们感受到压力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我们怎么想?那简单,不想就好了,就没有压力了。”倪建澍说。
“刚才你提了一个很好的点,不想就没有压力了,可以不想吗?完全不想?”沈深问大家。
“不大可能,有时候大脑自己就在想,不好控制。”张桐说。
“这是很有趣的一个发现,大脑不大好控制,为什么会这样?”停一停,沈深继续。
“人的大脑,在感知到危险后,会自发形成两种应对方法:打或者逃。这时候,我们身体里的皮质醇分泌出激素,肾上腺素也开始发挥作用,把激素转化成能量。我想大家有在公开场合讲话的经历吧,谁能说一说第一次公开发言的感受?”
沈深看向一个角落,在她的鼓励、期待的目光下,有个人开口:“很紧张,站在那里腿肚子有点抖。”
“谢谢。是的,因为那个时候你的大脑一片空白,腿部肌肉充满了能量,好让你随时打或者逃。”沈深继续。
“打或者逃是大脑在进化过程中自动演化的很重要的应对方法,我们的祖先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要么就是成功逃走,要么就是成功打败对方,若跳出这两种情况,应该就没有然后了。”
有人笑了。笑是很好的调剂,在培训课上,甚至在跟别人沟通的时候,若能让对方笑,就成功了大半。
后面,沈深结合心理学的知识,还有有趣的例子,让课堂气氛活跃起来。
“老师,你说一见钟情是怎么回事?”有人问。
“你最近是不是有一见钟情的压力?”沈深问。
“不是不是,就是好奇,看你知道心理学,所以问问。”
“心理学博大精深,我最近才研究了压力,还没来得及研究爱情,咱们留到下回书分解。”
不懂就是不懂,沈深坦诚承认。以前做培训,她也紧张,最紧张的一点不是忘词儿,而是被问及自己不懂的问题,后来做了许多脱敏练习,才没那么紧张,能坦然面对。
“我们现场来个正念冥想练习吧。”有人提议。
“很好呀,我们试试,看能不能成功进入正念的当下。大家找到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坐姿,闭上眼睛,好,慢慢吸气,慢慢的,然后再慢慢吐出,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浊气都随之排出体外;再吸,吐,一、二、三;再吸,把注意力放在呼吸吐纳上,自己的身体慢慢感觉不到了,只有呼吸,周边的世界也感觉不到了,只有呼吸;呼,吸,呼,吸。”
沈深的声音慢慢变小,然后停住,等教室完全安静下来,只有规律的、进入同一节奏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沈深说:“好,慢慢找回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大家的眼睛逐一睁开。
“什么感受?”沈深问。
“挺舒服的,我感觉眼睛亮了。”有人说。
“我的太阳穴没有胀胀的感觉了,大脑放松了。”
“太好了,刚才虽然时间短暂,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经常练习,还能让我们的注意力更容易集中。”沈深说。
“嗯,是的,现在也不知怎么了,看书都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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