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歌眸中泛起丝丝涟漪,不理会燕知,反看向覃息吾,柔柔唤道:“覃大人……”
“你叫他也没用,你带的丫鬟太蠢了,漏洞百出的,圆不回来了。慕大小姐再想想看,一般人知道被陷害了都是第一时间指责回去,而不是想为自己开脱,开口就要证据。慕大小姐贵为慕府嫡女,如意算盘打得是妙,可惜输给了自家丫头的愚蠢啊!”
燕知一口一个“慕大小姐”,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慕相歌从小只被一个人那样气过,就是贱人燕氏的女儿,后来她们死了,这些年都是看惯了旁人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几时受过今天这般的屈辱?
慕相歌一时没有沉住气,怒斥道:“你住嘴!”
“小姐,别为贫贱之躯气坏了自己。”如意适时地阻止了慕相歌的失态,又对燕知道,“你如此能言善辩,怕是早就算计好了这出吧?让相思害我家小姐落水,再倒打一耙,陷害我家小姐。”
吉祥附和道:“怕不是某人想要做覃夫人,一箭双雕,拉两个人下水!”
如意不屑道:“一介贱民,仗着几分姿色就妄想……”
如意话没说完,被燕知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住了嘴,又对上自家小姐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道:“一切都是你……是你设计好的……”
“一箭双雕吗?那又怎么够看。”燕知笑起来没有温度,甚至冲慕相歌鼓鼓掌,“与覃息吾湿漉漉的抱在一起,再以流言蜚语逼迫他娶你吗?顺便陷害了我和相思,这样一举三得的妙计,想法很是高明。”
“只是慕小姐,你就见了覃息吾一面,便要非君不嫁了吗?为了一个男人机关算计,想出如此阴招,不惜搭上你的清白名誉,你就这么确定,他是你要的那个人吗?”
燕知笑起来冰冷,眼底的讥讽让慕相歌恼羞成怒:“你胡说!你不过是一介贱民,就敢来攀诬我!”
慕相歌调查过,这个“无念”无权无势,不是朝廷贵胄的名门千金。似是江宁王身边军师无忘的妹妹,那又怎么样,江宁王回京之后再无军权,在京城势单力薄、举步维艰,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
江宁王她尚且不惧,更何况江宁王身边一个寒门草莽、没有权势的幕僚的妹妹?
“她不是贱民。”
刚才燕知与慕相歌等人争辩,覃息吾都没有表态,如今上前一步,淡淡道:“圣上已颁发诏令,百官不问出路,贵胄与平民不分贵贱。就像在下,虽出身贫寒,幸得圣上赏识,为朝廷效力……”
慕相歌连忙解释道:“覃大人,我不是说你,你有天大的本事,是京城的传说,如今位列翰林院编修,怎么能与一般贫民相比?”
“她是息吾的家人,还请相歌小姐不要出言侮辱息吾的家人。家人有什么过错,息吾愿全力承担。”
燕知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覃息吾,她的眼眸深邃,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睫毛微微一颤,就像蝶翅轻轻扇动。
“覃大人……”慕相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息吾敬重慕国公,亦敬重慕府千金。慕府是众府楷模,慕府之人,言行举止高雅磊落、温良俭让。”覃息吾静静开口,疏而有礼,“此事想必是一个误会,息吾还请相歌小姐与身边两位姑娘三缄其口、到此为止了。”
慕相歌暗暗推了如意一下,如意上前道:“覃大人如此护着两个贱人,倒让我们开了眼界!可怜我家小姐白白受辱,任贱人……”
如意还没说完,燕知一个巴掌已扇了过去,如意只觉左脸火辣辣的疼,顿时捂着脸尖叫道:“你敢打我!”
“啪!”燕知懒得说话,狠狠甩了她一个右记耳光,斥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