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掉了黄漆的烂门板。
由于巴东老城是在长江边上,到了晚上风挺大的,能有块不漏风的门板,也算是不错了。
易老三躺在床上,正想着休息会,在起来巡视,就听到屋外响起轻微的唰唰声,就好像远处传来竹扫帚扫地的声音,而他也是一阵的纳闷,还暗想着这时候还有人在扫地啊,真的很敬业。躺在床上刚刚翻了个身,就听到背后嗵的一声,房门仿佛被撞开一样。
易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声吓了一跳,不过也是刚刚复员的军人,身体条件反射的一个翻身起床,放在床边的小马扎已经抄在了手里。跟着三步奔到门口,往外面查看几眼,什么都没看见。他摸了摸头,将小马扎放了回去,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有人和他在开着玩笑。
刚刚重新躺回床上,又转来一阵阵的竹扫帚扫地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易老三突然警觉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并不是声音突然变大了,而是每发出一次扫地声,那声音就离他住的地方近了一点。看来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往他住的地方靠近。他慢慢的再次摸住身边的小马扎。(我:那房间也就这个马扎了?易大伯:还有铁盆啊,但那时候洗脸洗脚的铁盆可是很贵的,砸烂了可惜啊。)
那扫地声已经到了门边,接着就听到那竹扫帚在门板上使劲的扫,使劲的扫,而隔壁仓库的大铁门也咣当一声打开来了。易老三一听那铁门的响动,当时心里就慌了,吗的,不会是有强盗进了粮仓?想到这一点,他也管不着门板上的声音了,一把拉开大门,看了一眼,发现外面没人,跟着就冲了出去,直奔粮仓,一把扯开仓库的电灯。由于那时候的灯并不像现在的电灯一样贴在房顶或者墙上,而是一条电线,一个灯座,线跟着房梁走,从房梁上垂下来,就这么挂在半空中。昏黄的灯光被寒冷的夜风吹的摇晃。
易老三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巡视完粮仓里每一个角落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叹到还好不是人作怪,最多是个游魂野鬼,不然粮食丢了或是被敌特放把火烧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他易老三也算胆大包天的主了,一般人哪里有这样的胆量,只怕早就求神拜佛烧高香的求自己别见鬼了。而他不一样,一见不是人为,立马放下心来,站在门口破口大骂,那骂的词语不堪入耳,但却又不带重样的,那真叫一个精彩绝伦,不是个语言博士级别,根本还就不知道这么多的词。骂了接近10分钟,如果不是怕冷,他估计要决战到天亮。现在的他只是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回到屋里,端了一杯热水,再次返回院子,刚要张嘴,就看场坝里一阵旋风,接着哇的一声,由近及运,这声怪叫,仿佛在身边响起,又仿佛已经出了院子很远后,传回来一般。
易老三端个杯子站那笑了笑,等了10秒冒出一句:“没的几吧用的东西,跑的真快,呸!”
结果第二天,整个粮食局除了局长外,其他人基本都听说了这个事情,刹那间,所有人都将易老三当成了英雄一般的膜拜,而易老三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不觉飘飘然起来。到了年终快放假的那几天,家里人叫他也学着别人去给他们局长拜个年,送点礼什么的,但他易老三经过这几日的追捧,早就变成了叶良辰。那里还会把领导放在眼里。于是领导让他回家过年以后,就不用再回去上班了。
而易老三也是不服气的一甩脸就回了老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回家,就将10年的青春种在了地里。
说到这里,易大伯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而易宗宝在门外叫喊着烧烤已经弄好了,叫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在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