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曾朝夕相处过一般。
这种感觉,竟让她生起阵阵毛骨悚然的惊恐感。
任谁,得知一个陌生人,对自己了如指掌,相信感觉都不会好到哪去。
千万别跟她说,这男人暗恋自己什么的,她甚至没能够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半点好感。
反倒偶尔不经意地,流露出丝丝不屑与冷嘲。
如果不是刚救了自己一命,唐安宁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过他。
“时间只是个抽象的概念。对我来说,想要了解一个人,一天就够了。”
男人哂然一笑,笑得高深,无比莫测。
这人,当真深得,如海,如渊。
“是因为顾北清拜托你,所以才开始了解我的?”
唐安宁的目光没有离开他,始终锁定住他的眸子,继续问道。
她看出,这个男人心思谨慎,内敛又沉稳,属于那种看尽世间百态,对所有事务都了然于心,甚至是掌握在手,从来不会轻易显示真实内心的人。
但就算如此,只要是人,就有情绪。
事实证明,她的坚持是对的。
在她问出这番话后,男人深沉如海的眸子,微微暗沉了下,似是有恼怒,冷然的情绪,微微渲染了下眸色。
极细微的眼神变化,速度快到,让人怀疑从来就没有产生过。
“你问这个,有意义吗?如果我告诉你,他确实拜托过我,要好好地守护你,甚至为了解你养父的官司之扰,把阿莫斯搞得身败名裂。现在我照做了,你会马上飞回去,投入他的怀抱吗?”
“……”
唐安宁小嘴微张,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惊讶,又哑然。
她隐约猜到,这多半是顾北清拜托的,因为回美国的第一个晚上,阮纳斯就一口一个阿北地,念叨着了。
之所以惊讶,是愕然于男人的直白。
如此地尖锐,毫不客气。
甚至,还带着指责的嘲讽的意味。
哑然到无话可说,则是因为,她被他问倒了。
是啊,自己就算得到了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不会如他所说那般,飞回国找顾北清重聚,复婚吧?
太荒谬了!
要说到救命,在夏威夷顾北清也救了她一命,结果两个人的关系,不但没转好,反而更糟糕了!
“我知道你这种女人的心思,既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像个公主女王般,对别人的好不屑一顾。同时,又离不开对方的帮助和照顾,并且脸皮厚厚的照单全收。东西你放在这就可以了,什么时候想入学都可以。”
阮纳斯说着,喝完杯子里的咖啡,起身走向办公桌。
这分明,就是在赶客的意思!
唐安宁坐在沙发上,一张薄皮俏脸火辣辣地灼烫着。
不是热的,室内空调温度恰好,甚至还有些微凉。
她是因为对方刚才那些话,如同被人甩了一巴掌般,尴尬,难堪,又有些恼怒。
“阮先生,上次很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但我跟顾北清之间,不是那样的!”
她根本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一边拿着顾北清的好处,一边又甩脸给他看。
分明是那个男人先甩脸,先容不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