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
阮纳森拧眉,目光紧紧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不相信我?”
“是的。”
顾北清没有半点回避,迎视着他的目光,清晰回道。
这世上,没有比一个深深了解自己的敌人,来得更可怕,更不放心。
阮纳森对他来说,现在就是这样的存在。
从一个有恩的挚友,变成最大威胁的敌人。
“阿北,听你这么说,我很难过。为了那个女人,你竟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
阮纳森微叹一声,痛声说道。
这次顾北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目光深沉地看了他好半晌,才冷声道:“阮先生,安宁是我的妻子,她视两个孩子如己出,所以他们也等同于是我的孩子。没有一个父亲,会相信伤害自己孩子的人!”
“阮……先生?”
阮纳森惊愕地看着他,细细咀嚼着这陌生的三个字,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阿北,你真要跟我划清界线,生分到这种地步吗?难道你都忘了,我们过去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吗?”
他痛心疾首,激动地站了起来。
但顾北清没有动,他就坐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脸色黑沉,声音清冷:“阮先生,过去二十多年里,我们之间到底是交情还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管怎样,我感谢你那份恩情,过去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绝对不会允许有下次!”
“所以,你还是执意要跟我一刀两断?”
阮纳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向沉静的眸子里,隐隐有簇愤怒的火花在燃烧,连说话的音量都提高了几分。
顾北清眉心紧皱。
不知怎么的,那一刀两断四个字,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觉得继续这么耗下去根本没什么进展,只是浪费时间,遂起身,与他四目相视的时候,目光冷锐如初:“明天要是收不到转学申请,就当没这回事吧。”
他确实急于,也很需要给两个孩子转学。
但如果对方想借此来要挟他,那还是太嫩了。
在国外拧不过人,大不了把两个孩子带回国,相信唐安宁不会反对。
“阿北,你真要做得这么绝情吗?”
阮纳森脸色微变,仍在极力挽留。
但这些,在顾北清的眼里看来,只是虚伪的作戏而已。
他真这么珍惜两人间情谊的话,就不会利用秦子辰,那么处心积虑地谋害他的妻子唐安宁了!
顾北清毫不犹豫地,头也不回地,离开校董办公室。
“阿北,阿北!”
已经走出门一段距离,还能听到阮纳森的叫唤声。
顾北清眉心紧拧。
这样婆婆妈妈,拿得起放不下的阮纳森,根本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他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情流露,他并不在意,因为这个人对他来说,现在已经形同陌路。
只是阮纳森这么执著,甚至是拉下脸地要强行保留两人的关系,这让他深感不安。
因为对方越是这样,可能会对唐安宁越在意,越要对付她。
而他最不想的,就是女人因自己而受到威胁和伤害。
阮纳森,你到底想从小爷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