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冰冷且沉默的气氛,一直到这俩姑娘回到田小甜的公寓,也没有消散。
蒋欣然这样儿,还情有可原。毕竟她这十多年来,每一次看到明淮安之后,都会是这幅德行。
但安宁……
她又为什么会跟失恋当中的蒋欣然是一个情绪?
原因,她不知道。
但安宁心里特别的清楚,她跟权煜皇之间…
有些东西,已经在消无声息之中改变了。
但改变的是什么,又改变了多少,她一头雾水。
要是人心,能跟法律条文一样,那么清晰又可查,就好了啊。
※
第二天,清晨。
几乎没怎么睡觉的安宁,盯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儿,要死不活的出现在了律所。
破天荒的,田小甜今天是跟她一起踏进律所的。
田小甜没迟到!
这事儿,连张扒皮都被小小的给吓到了。
可想而知,田小甜以前上班迟到,有多频繁。
就没有田小甜不迟到的时候。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儿,两个姑娘之间到底是淡了。
安宁还是会像一样,给自己做简单早餐的时候,也顺带给田小甜做一份。但她却不会坐在餐厅里,跟田小甜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
她也还是会喊田小甜起床,但也已经不会一直站在田小甜的床头,一定要看着她起床。
安宁没能搞清楚自己跟权煜皇被改变的是什么东西,但她却很清楚她跟田小甜之间改变的东西是什么。
她想,如果田小甜一天不把名额还给人家,她一天就无法再像以前面对田小甜。
尽管她很清楚,哪怕现在田小甜把名额空了出来,那个被田小甜黑下去的人,也不一定能够重新进入检察院。
但做人,是不是要有一个底线跟准则?
如果连底线都没有,那还配称作人么?
将自己昨天熬夜处理好的卷宗放在了曹有德的办公室,安宁刚打算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鸽子笼处理工作,没想到,一向要到了中午才会来律所的曹有德,今天也破天荒的早早就来了。
这让安宁立刻皱起了眉头,“曹律,怎么了?”
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大案子,或者是律所出了什么事儿,曹有德是不会这么早来律所上班的。
曹有德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果然,出事儿了!
但安宁没有再多问,该她知道的,她不问,曹大律也会交代给她什么工作。如果不想给她知道,那么她再怎么追问,曹大律也不会告诉她。
毕竟……她也只是曹大律的助理律师,她虽然干着大律师的工作,但她到底不是大律师。
“小安,别光顾着工作,也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
曹有德坐在他那张雕花的实木办公桌之后,在空中点了点手指,“看你这样子,又开夜车了吧?”
昨天晚上跟蒋大小姐回到公寓,也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把白天没处理完的工作解决完,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
她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鬼德行。刚才打卡的时候,张扒皮也说了她脸色很难看,要她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昨天有点私事,下午没来律所。”
“那也不能总开夜车。让你师父知道了,他又该来骂人了。”
提起冯教授那小老头儿,安宁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许多。
“我知道了。”
“你下去工作吧,把张律和高律叫来。”
“好。”
从曹有德的办公室里一退出去,安宁的心尖儿沉了沉。
张扒皮,律所的二老板。
高律,律师事务所的法律顾问。
别惊讶,律师事务所也是需要法律顾问的。
曹有德同时找这两个人去自己的办公室谈事情,之前不是没有过,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但次数,屈指可数。且每一次,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将那两个人叫去曹有德的办公室之后,同事都过来找她打听。
显然,大家也都很清楚曹有德将张扒皮与高律同时叫去他办公室,意味着什么。
安宁也只是很轻巧的用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曹大律没跟我说’这样的话把同事们全部打发掉了。
窝在自己的小鸽子笼里,安宁实在是没有办法静下来工作。
因为,她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想装自己没有听到,对方便一直打一直打,一定要打到她听见为止。
偏偏,给她打电话的主儿,又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她还不能直接把电话掐断,不然她一准儿得横尸在律所。也只能装作自己也没有听到了。
“烦!”
红唇中,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儿。
忽然,手机的铃音停止了。
安宁还来不及兴庆,手机里就又躺了一个短信。
就两个字——
下楼
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干脆又利落。
安宁头疼的掐了掐眉心。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
下去,可能会死。
但不下去,一定会死。
权衡利弊之后,安宁决定一死到底!
横竖都要死,那就让她死的有尊严一点吧。
她就不下去了,姓权的能怎么恁!
怎!么!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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