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别人知道了,该笑话你权五爷了。”
男人冷笑一声儿,“谁敢。”
“旁人不敢,你身后边儿的陆师爷,心里肯定敢。”
陆师爷欲哭无泪,“嫂子,你跟五爷一直无视我就算了,怎么还挤兑起我来了?”
“因为我是小畜生。”
权五爷耐心的纠正,“是小狼崽子。”
“管他是什么,反正我就喜欢挤兑你了。你不乐意啊?挤兑回来呗。”
“得了吧嫂子,在五爷面前我哪儿敢挤兑您呐!这不是折煞我么。”
“那这么说,在你们五爷不在的时候,你就敢挤兑我了?”
陆越川淡淡的叹了口气儿,“嫂子,适可而止。”
眼前这个娃娃脸,再怎么一副被挤兑的可怜样儿,他也到底是九处的陆部长。是那个在九处中,阴险公认第一不能惹的家伙。
安宁轻轻的‘哦’了一声儿,“陆师爷你骨折,喝红糖红枣水没用,你等会儿跟着小少爷一起去喝鸡汤。那个大补。”
陆越川掀唇一笑,娃娃脸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谢谢嫂子。”
“客气啥,反正我鸡汤多,小少爷喝不完倒掉也是浪费。”
“……”
得,他家嫂子还是瞅准了机会就要挤兑他两句。也成,只要嫂子高兴了,他也跟着乐呵呗。
就傻乐呗。
结果,权煜皇还是跟着安宁一起下车了。
“五爷陪你一起去。”
安宁愣了愣,没有拒绝,顺势挽住了男人的手臂,“有人乐意给我当搬运工,我可没道理拒绝。”
权煜皇从鼻尖儿嗤笑一声儿,“你是第二个敢把五爷当壮劳力的女人。”
那第一个是谁?
安宁没问,这还用得着问吗。
除了他家的大姐,还有谁有这面子,有这胆子,有这殊荣。
能够让他权五爷当自个儿的壮劳力搬运工。
想想看,她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不,不是捡了便宜,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能被权五爷温柔以待的女人,果真是很幸运的。
幸福不幸福,她目前为止还不能做出一个结论。但幸运,是一定的。
“权五。”
“放。”
“你觉得最残忍的是什么?”
男人反问,“你指的哪方面?”
“感情方面。”
“不喜欢,都是残忍。”
安宁一愣,细细品味了一番,觉得权五爷说的真是太犀利了。
她歪了歪脑袋,顺着人流慢吞吞的走进了超市的大门,“不喜欢的,都是残忍。没错儿。可我问的是,最残忍的是什么。”
权煜皇眉头微挑,“你的答案?”
“不喜欢,不回应,是很残忍。但最残忍的,我想莫过于给予过宠爱之后的,那渐渐淡去的苍凉。”
若是不曾得到过,会心痛,却不至于撕心裂肺。因为曾经得到过,知道被宠爱的滋味是什么,失去的时候,才最痛苦。这种痛苦,不是撕心裂肺的,而是细细密密的,一点点渗透进全身骨头中的,连骨头与骨头的缝隙,都会被塞的满满的,那种绝望与痛。
“安小妖,别把你自个儿说的那么懂。”
“是呀,没有亲身体会过,自然没法儿感同身受。”
可从欣然,从林晚晚,从苏师姐她们的身上,她却稍微的能够窥探到一点那种不尖锐,却持续不断的钝痛该有多绝望。
那是一种看起来正常的要命,可只要一想起来,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无法抵抗的情绪。
也会正常的吃饭、工作、生活。可就是哪里,跟正常人不一样。也只有自己,才能够明白这种情绪。
“傻.逼!”
对于她的‘多愁善感’权五爷只有两个字送之。
安宁却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顺手抓起一个购物车,“壮劳力,推着。”
权煜皇漆黑的妖眸斜睨了她一眼儿,毫不留情的直接问道:“蒋欣然怎么了。”
“哟,你权五爷也会关心别人了吗?”安宁打趣他。
男人语气冷漠的回答,“她毕竟是你唯一的朋友。”
他不会去关心别人,但他却会关心她。因为她很挂念她的朋友,于是他也会多问两句。
安宁撇嘴,“别把我说的那么可怜儿。我还有田姑娘这个朋友呢!”
听到田小甜的名字,权煜皇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
但她选择什么人做朋友,是她的事儿。他不会去干涉。
最终,权五爷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那小傻子,跟你认识她的时候不一样了。”
然而,安宁不知道没有听到,还是故意装听不到,站在货架前,认真的挑选对比着什么。
见状权五爷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
她是个有分寸有脑子的女人,她并不需要他过多的担心。
这句提醒,于她而言,已经足够。
他的意思,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