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师爷不同,可这时候她也不适合开口。
该说的话,她那天晚上在车上已经跟冯教授说了太多。剩下的话,她没有必须要再跟冯教授说了。
半响,都没见权煜皇开口替自己辩解那么一句,冯教授暗暗点头,“那就是默认了……”
“这个问题,是以什么身份问的。”募地,权煜皇开口了。
他语气很冷淡,没有过多的情绪。
冯教授想了想,回答,“以我个人的身份,和以阿宁师父的身份,你的回答分别是什么。”
“以你个人的身份?”权煜皇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在场几个人都不陌生的轻蔑的表情,“五爷从不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
嘶……
安宁轻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回答,是属于权五爷的狂妄霸道又乖僻至极。
只是……冯教授恐怕很难接受这种权五爷式的回答吧?
苦笑一声儿,安宁嘴角有些泛苦。
当着权五爷的面儿,这样质问他的人,结局只有一个字儿——
死。
那如果是以她师父的身份来问这个问题呢?
她忽然有些好奇,这个男人会怎么回答。
“那以阿宁师父的身份,你的回答是什么。”听到权五爷的这个回答,冯教授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强迫自己适应、习惯。心中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他的这个女婿是那位权倾朝野的权五爷。
“没什么可回答的。九处是个什么地方,冯教授自个儿去看看就清楚了。”
合着,他权五爷回答了,也还是没回答么。
冯教授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
也不知道冯教授的这两个‘罢了’是什么意思。
就看见冯教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安宁轻咳一声儿,“在开始工作之前,我先说件私事儿。冯教授,等会儿结束之后你跟我们一起走。”
冯教授回头,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恁死老头,工作结束之后你还要跟我划清界限么?”安宁冲冯教授呲了呲牙,“你女儿女婿都在身边,你还要坐军方的车回家,你这太不给你女儿女婿脸儿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们上哪儿去。”
“回家啊!不然还能去哪儿?”
“回哪个家?”
安宁咬牙,“我娘家!”
“哦。你娘家啊……”冯教授点点头,爽快的……拒绝了,“你娘家,现在不欢迎你。现在你没有娘家。至少在我原谅你之前,你没有娘家。”
“死老头,你别太欺人太甚了!”
“我就欺人太甚了,你还要跟我断绝关系不成?”
“……死老头,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安宁无奈了,“咱们的家事儿,咱们回家在慢慢说。你想怎么问,你就怎么问。权煜皇要是不肯好好回答你,我帮你捶他。你说你在这儿闹什么别扭呢!”
一把年纪的人了,都不怕别人看笑话,也不嫌丢人。
冯教授哼了一声儿,不说话。
见状,权五爷轻轻低低的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冯教授的面前。
说实话,权五爷这样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向你逼近的时候,那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大。
纵然是冯教授,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
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人不单单是权五爷,更是自个儿宝贝徒弟的老公,是自个儿的女婿。
挺了挺老腰板,冯教授瞪了回去,“你小子想干什么?”
权煜皇停步,似笑非笑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冯教授这小老头儿。
“值得解释的人,没必要解释,自然会懂。”
冯教授皱眉,“什么意思?”
安宁不耐烦的走到权煜皇的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就是你值得他解释,但他觉得没必要跟你解释,因为一家人不需要解释那么多。该懂的自然会懂,不懂的那就不懂好了。一家人,哪里需要解释的那么清楚?一家人,不需要清清楚楚的。”
因为,是家人啊。
权煜皇勾唇,“岳父大人,晚上喝点酒么?”
喝酒?!
冯教授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他怯怯的看了一眼安宁的表情。见安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却点了点头,冯教授的表情一下子就欢快起来了。
“喝!”
他就好这杯中物,可年纪大了,身边的人都限制他喝酒的量。尤其是阿宁这死丫头,一天就那么一小口,够干嘛的?!漱口都嫌少!
今儿总算是能借着女婿的面子,好好的解解酒馋了。
越想,冯教授心里越是高兴。
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权煜皇的手臂,“你这小子,蛮上道儿的嘛!”
陆越川跟安宁,一个忍不住的憋笑,一个忍不住的翻白眼。
冯教授,还真是个老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