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约莫是半个多月之后,他就受到了老朋友意外身亡的消息。
他的心中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一场意外事故。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只为了,杀人灭口。
一定是因为老安手中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很有可能会将嫌疑犯绳之以法。所以才会被嫌疑人谋害而死。
他太清楚了。老安走之前的眼神,是那样的决绝。
老安也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此去凶多吉少,可他还是一意孤行的要去。
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块名为‘良心’的地方。
他收到老安‘意外身亡’的消息之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人站在窗台前,喝了一夜的酒。
老安生前人缘极好,老安在检察院的那些同事,会操办好老安的后事儿,这不需要他操心。
他答应了老安会好好照顾他的妻女,他不会让老安失望。
让老安失望的人,是李惠秋。
当他打算把李惠秋母女俩接到京城自己的家中好好照顾的时候,李惠秋已经改嫁了!
距离老安的葬礼,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惠秋就已经重新嫁人了!
他当时想,嫁了就嫁了吧。总不好让人家一个还年轻的女人,就这样一辈子的守活寡吧?他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富裕,李惠秋嫁了人,还嫁了个家底很殷实的人家,也不需要他担心了。他只照顾阿宁一个人,经济方面也会宽裕很多。
原本,他是这么想的。
可就在他跟老婆大吵了一架,还是一意孤行的要把阿宁接到京城来的时候,曹无德跟他说了一件事情,让他打消了把阿宁接到自己身边照顾的决定。
他将阿宁丢在老家一直到十八岁上大学之前,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老婆不同意。这只是占据了很小的比例。真正让他不解阿宁到自己身边的,是别的理由。
太遥远的回忆,他已经快要记不清楚了。
“师父……师父?师父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摆摆手,冯教授回神儿,一看,居然已经到了自己家的小区门口。
他,走神儿了多久啊……
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冯教授忽然感觉一阵疲惫。
他轻轻的说道,“阿宁,回家,师父有些话想要跟你说。瞒了你这十多年,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尤其是他听到了权女婿说,当年杀害老安的凶手,还好好的活着。不但活着,还活的特别舒坦!
他想,是时候告诉阿宁了。
安宁抿了抿粉嫩的唇瓣,乖巧温驯的‘嗯’了一声儿,没有说话,只是搀扶着冯教授下了车。慢吞吞的向楼上爬去。
陆越川站在权煜皇身后半步的位置,“五爷,冯教授似乎对安检察长的死,有所隐瞒。”
“不重要。”权煜皇‘啪嗒——’一声儿,给自己点燃一支小白棍,幽幽的吐了口烟圈,他的表情隐藏在青色的烟雾缭绕之后,叫人看不真切。
但陆越川却不死心的说道,“五爷,或许冯教授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别的线索呢?”
“呵……”权煜皇凉涔涔的,嘲讽至极的低笑了一声儿,“陆越川,你还想要什么线索?”
他老权家的仇人,他已经一个一个都抓出来了。他陆家的仇人,就在他老权家的仇人当中。
陆越川还想得到什么?
他什么都不需要再得到了,只要他老权家的血海深仇报了,那么他陆家的灭门之仇便也就报了。
陆越川一跺脚,“五爷!”
他的意思,五爷肯定明白。
的确,权家的仇人,一个一个,五爷都找了出来。谁也没有落下。可问题是……五爷找出来的,都是策划者,简单来说,是聚在一起图谋权家家产的人。那真正动手的人呢?可不仅仅是汪家一个这么简单!
汪家再有那些主谋们的支持,汪家也没法儿单打独斗。区区一个汪家,连跟权家对着干的资本都没有。
要知道,还没有支离破碎的权家,在京城的商界是一手遮天。汪家?只是权家屁股后边的一个小马仔罢了,也就是给权家提提鞋的存在。权家吃剩下的丢给汪家,都够汪家饱餐上很久的那种小罗罗。
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是,成为背后那些主谋们的棋子,充当对付权家‘打手’的,不仅仅只是有汪家一个,肯定还有别人。至少,汪家都得再有一个帮手才行。
可现在,当年与汪家一起里应外合的是什么人?他们到现在都没能给揪出来。
这跟他陆家的血海深仇没有一点关系。他完全可以当不知道的,但是——
“五爷,我——”
“够了。”权煜皇语气有些斥责的成分,他语气不善的警告着陆越川,“这件事儿,五爷自有分寸。跟你没关系的,别他妈多管闲事!”
“老大——”
小追命失声的喊了一声儿,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愠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