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文这两日总是犯头痛,时而晕晕沉沉的仿佛踩在云里雾里,从不钻研阴法诡术的延华摸着他的脉门给他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当他是因为近日燥热的缘故染了暑气,于是碾了些清凉祛热的草药,不由分说地糊在他的脑门儿上。
不过顾希文被那些草药的味道熏得直皱眉头,转身回屋就洗了下去,黎约一直跟在他身旁忧心忡忡地望着他,顾希文低头瞄了他一眼,而后一边用湿布擦着额头一边蹲子拍了拍他,安慰道:“不碍事,大抵是这两日没睡好的缘故才会头痛,也不知怎的总做些莫名其妙的怪梦,等睡两日踏实觉,我就没事了。”
黎约用鼻音哼哼两声,蹭了蹭顾希文的手背,明明头痛的是顾希文,他却是比谁都难过,那双淡灰色的狐狸眼一直是水汽氤氲的模样,一点儿没有往日的调皮和傻气,他这两日的要事就是形影不离地跟着顾希文,偶尔用爪子摸一摸他的额头。
顾希文常是无奈一笑,把脑袋伸过去凑近他,闭上眼睛任凭他摸,黎约也不客气,挺熟练地替他揉着太阳穴,小声却关切地问道:“好点儿没?”
“没有。”快要被揉得睡着了的顾希文含糊道:“你再多揉一会儿,不到火候。”
黎约哦了一声,直接抱住顾希文的脑袋去揉,模样认真得很,直到顾希文脑袋一歪,趴在桌上枕着他的肚皮睡去了。黎约四脚朝天地怔了怔,而后便老老实实躺着,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扰了他。
顾希文醒来时,往往是在一两个时辰之后,或是在延华没好气儿地喊他吃饭的时候,那老头瞧见顾希文把草药揭了去,少不了要去唠叨他几句,便如此吵吵闹闹日复一日,只是顾希文的头痛仍是常犯,未见好转。
这日晚上,顾希文用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冷水洗了洗脸,坐下翻了几页书后感到屋内闷热,就拎着黎约跑房顶上看星星去了。
他们俩春末的晚上总躺在逍遥居外的草地上看星星,只是随着天热起来,草地里的蚊虫就一日比一日多,黎约有次鼻头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流了点儿血后肿了几日。自那以后,顾希文就很少带着黎约随便躺在草地里,而是选了蚊虫相对较少的屋顶。
顾希文坐在屋脊上仰头望天,黎约则搂着他的手腕趴在他身旁眯眼欲睡,尾巴懒散地左右晃着赶着绕在自己身边的两只蚊子。
“阿约。”顾希文望着天地相接之处一颗泛着微弱红光的星星缓缓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偷偷下山听老先生说书,说那天幕极高极远的地方有白衣仙士执掌星宿,这些星辰运转的轨迹便都是有各自道理的,只是……只是这些仙士里总有些离经叛道地触了天条,被剥夺了做仙士的资格,所以掌管的星宿也就随之自天幕划下,燃烧殆尽了。”
黎约听着,睁开眼睛来眨了眨,仰头问道:“还有这种说法?”
“谁知道呢,我也是道听途说,并没见过仙士。”顾希文笑道:“不过老头有一次喝醉了与我吹牛,说他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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