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白虹鸢也很头疼,这个第三任是最近刚分手的,也是她喜欢了很久的男孩子,而且还借了对方很多钱,可结果最后才发现一直搪塞不肯住一起的男朋友,并不是所谓的家教门风正,而是压根对她性别不感冒。
这么伤感的事情还要被君山梅拉出来鞭尸,白虹鸢简直欲哭无泪。
“妈,我是快二十四了,又不是四十二,你急什么急啊?”
“翅膀硬了是吧?”君山梅那动作快得白虹鸢都反应不过来,红袖章村干部的手段哪是一个成天坐在办公室干活应付得了的,白虹鸢耳朵被提得老高,又不敢对她妈动手,只能甘受迫害,“还有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明不明白,要是在生日之前不能结婚,白虹鸢你会死的。”
你会死的……
回音一直在吊脚楼中回荡,让坐在栏杆上的两个小男孩都闭上了嘴巴,那些七嘴八舌的妇人也都闭上了嘴巴,就连大姨夹在两排牙齿中间的那颗瓜子也静止了。
白虹鸢打破了寂静:“妈,你别迷信了好不好?”
“我迷信?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爸的意见?”君山梅这才松开了白虹鸢的耳朵,小半边全红了,下手可一点都不温柔,这个君山梅越小的时候对她越温柔体贴,越长大越严苛。
白和泰稍稍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情嘛,我还是那个态度,一切听你妈的。”
“爸,电话里说好的同一阵线呢?”
“哼!那是我让他这么说的,不这么说的话,你舍得回来,我告诉你白虹鸢,这三天你随便找个人把婚给结了,不然你真的会死的。”
“我才不信,白和泰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你给她们解释一下科学唯物论,别成天神神叨叨的,咱们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不结婚会死人的谣言骗人,妈你是不是当你女儿是个傻子啊?”
君山梅嗤笑一声:“傻子也好,呆子也罢,你这三天就好好待在家里,我和你姑姨她们给你准备了三十多场相亲,好好捯饬一下自己,哼!”
在君山梅的一声冷哼中,妇人们一个个都散开了,只留下了白和泰还站着中庭。
“乖女儿啊,听你妈的,好好相亲。”
白虹鸢这几年在大都市里站稳了脚跟,不想就这么回到小县城,毕竟辰溪县根本无法和外面的大世界相提并论,碰巧刚被第三任甩了,那就好好拼一番作为,而不是跑回乡下来相亲,所以内心是极度抗拒的。
转头一脸凶声恶煞地盯着她老爸:“我说这位高级教师白和泰,你为人师表这么多年,怎么也会相信落花洞女的怪力乱神?”
“这个嘛,那个关于落花洞女的传说我肯定是不信的。”
“不相信!你还帮我妈?”
“虹鸢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让我们抱个娃玩玩呀,不说了不说了,我还得去备课呢,你呀先回房间洗个澡休息一下,晚上就开始了。”
“喂!开始什么啊?”
白和泰憋着笑,一边小跑一边回话:“你妈给你安排的相亲啊。”
事情起源于白虹鸢三岁那年,白和泰与君山梅带着年幼的白虹鸢去泸溪旅游,到了一座名为天辰道观的地方上香祈福,碰巧遇到观主方老道士开坛布法,君山梅一时好奇,就让白虹鸢上去参拜,结果这一拜就不得了了。
那方老道士大为震惊,抓着白虹鸢的手掌看了整整五分钟,然后又摇了整整五分钟的脑袋,最后又叹了五分钟的长气,吓得君山梅跟白和泰满头冷汗,这敢情不大对劲,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方老道士道出白虹鸢命中一劫,如果不在二十四岁及之前结婚,那恐怕就只有一死。
而后君山梅再三求问之下,方老道士颇为无奈地说出了四个字“落花洞女”。
在悠远的湘西传说中,一直流传着一个非常骇人且瑰丽的故事,那就是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和赶尸、毒蛊合称为湘西三邪,而落花洞女的诡谲与恐怖,又远远在赶尸和毒蛊之上。
在古老的湘西部落一带,有许多未婚的女孩,在适婚的年龄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奇怪病症,逐而进入一种近乎痴迷的状态,面若桃花,眸如星辰,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荒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