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山微眯着眼睛望去,却见站在车厢内的冯锦倾,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般。
拍了拍手上灰尘,冷清至极地说:“你这女人,方才不一路叫嚷着我拐带良家少女,还色狼、登徒子一通乱喊。怎么,要去所里对质却打退堂鼓了?你若逃之夭夭,这南城人海茫茫,欠着的一千块清洗费,我找谁去要?”
朱梓言斜睨了眼冯锦倾,眉梢微挑,恨恨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掉!至于清洗费,怎能凭你空口胡说!不如,待你拘留期满,拿着单据到交大找我,该是多少,还你便是。”
冯锦倾与仰头望着他的朱梓言,遥遥对望片刻。
扯唇,冷冷一笑,竟毫无羞愧地朝卫元山,说:“卫城管,关于强行通行封闭路段,撞坏你的宝马良驹,这女人逃脱不了干系。至于,你说我是男狐秀郎的嫌疑人,或许她是帮凶也说不定,不如带回去,正好协助调查。”
朱梓言漆黑的凤目圆睁,惊愕万分地说:“你,你胡说八道!”
说到这,伸手指着冯锦倾挺拔的鼻梁,朝卫元山焦急地解释,“城管大人,我一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会与这衣冠禽兽同流合污,他这明明就是诬赖!”
冠上衣冠禽兽的头衔,冯锦倾眸色微冷地勾了勾唇。
当他优雅地蹲下身,甚是惬意地望着朱梓言隐怒未发的模样。
却低低地轻笑了声,缓缓地说:“我这般衣冠楚楚,何来禽兽一说。不过,你这般急于撇清关系,只会显的欲盖弥彰。
这俗话常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我当真诬赖你,若你确实清白无辜,又何惧与我同去一趟派出所。”
言此,他邪肆的凤眸凉凉地看去卫元山,似笑非笑地说:“不过,若卫城管想怜香惜玉,只捉我不抓你,我自会口风严谨,绝不说三道四。”
朱梓言垂凤眸中跳跃的火苗闪烁,愤然地说:“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能这样报复我!”
说到这,扬起右手,欲朝他极欠收拾的俊脸打去。
眼明手快的冯锦倾,抬起大掌适时捉住。
泠泠冷眸看去朱梓言,脸色黑沉地说:“你这打人耳光的毛病,还真惯不得!”
朱梓言一时挣脱不开,便佯装可怜委屈的模样,朝卫元山说:“城管大人,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抵抗得了这蛮横粗鲁的糙汉子。要不是他生拉硬扯拐我上车,我又怎么会到这人烟罕至的颐宁路来……”
冯锦倾的左眉微挑,轻轻笑着说:“你这女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卫元山左右打量了番,浓眉微蹙,一脸不耐地开口,“好了,你们一同去派出所接受调查,孰是孰非,自有公断。”
话落,迈着长腿走到皮卡车前,打开车门,身姿潇洒地坐了进去。
朱梓言看着车门“啪嗒”一声关上,错愕地张了张嘴,“……”
冯锦倾暗暗挑了下眉,极友善地伸出另一只手,浅浅笑着说:“我便行行好,拉你上来,权当是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