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但是城里日军那么多,他这么做只能连累周清泉和纺纱厂。黄超只能跟着周清泉在街边让路,听着日军脚步声远去。
周清泉带着黄超来到一间米店:“战争开始时,难民涌入佛山,许多富户接替着进行施粥。后来日本兵进城,大肆抢掠,城中人家大都遭难,家家都没有隔夜粮食。阿问的生活也很困难,谁能想到,他们家大宅竟然被日本兵抢了做司令部!我回来之后打听到,他每天都要来这里当东西换米。”
“要不是你之前让他储备些金条,估计他家早就要断粮了。唉,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阿问是个好强的人,绝对不会接受别人接济。”
黄超和周清泉走进排队的人群,就看到一个削瘦的身影,穿着黑色的大衣,从人群里拎着一小袋米出来。
“问哥reads;!”
叶问抬起头,看到黄超和周清泉,紧锁的眉头慢慢展开,重重吸了几口气,最后露出一丝笑意。在这种时刻,能与之前的老朋友重逢,是为数不多的开心事。
他们回到纺纱厂,周清泉向叶问介绍厂子的情况,以两人之前合股为由,想请叶问来厂里工作,其实就是找个由头帮他一把,然而叶问还是拒绝了。
周清泉的儿子还是一脸呆滞的模样,穿着一件浅色的毛衫,样子相当时髦。他看到叶问和黄超,一脸开心地小跑过来:“问叔,黄叔。”
黄超听了非常蛋疼,“黄叔”似乎让他和某个大耳贼重合了。难道这种淡淡的忧伤预示着什么?不过周光耀总算叫自己“叔”,不再像以前一样叫自己“超哥”,这个辈分总算搞清了。
这一年的战斗,让黄超看多了惨剧,多了很多沧桑的气息。周光耀感觉黄超不像以前那个大哥哥,已经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大叔。
黄超由衷地说道:“阿耀,好久不见,已经是个大人了。”小孩子一听到这种话,都会非常开心,周光耀也不例外。
他拉着叶问和黄超说:“你们来帮忙啊,太好了……有问叔带着大家,大家都会精神点,还能看你打咏春拳呢。超哥,呃,黄叔你也很厉害……”
这熊孩子,真不会说话。叶问还没发话,他就将其定性为“来帮忙”,多让人下不来台。还打咏春拳给大家看,你当是工人文艺队表演啊!
后来周清泉和儿子留叶问吃饭,叶问拍拍周光耀的脸,笑了一下:“我还有事,咱们下次吧。”其实叶问不可能留下来吃饭,要知道他出来是买米的,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
黄超也赶紧说:“那,我也走了。”他跟周清泉父子告别,追出去赶上叶问,笑道:“问哥,好久不见。我家已经炸成废墟,还得打扰你们一下。”
叶问嘴角一动,脸上露出笑容,但是已经没有当年露齿大笑的欢快劲头:“走吧,阿超,你这一年,变化也挺大的。你去做什么了?”
“就是一直在打日本人,从上海一直打到南京,也没什么可说的。佛山沦陷,我也倦了,就回来看看。”
叶问深沉的目光在黄超脸上扫过,很快收回了视线。黄超经历了什么,回来有什么目的,叶问都不会刨根问底。他看着破败的街道,良久说道:
“我从小就在练武,可是到现在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阿超,我不如你。”
一会儿之后,他们已经接近叶问的家。叶问有点迟疑,不想邀请黄超去他家,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困难,黄超看出他的为难,立刻说道:
“问哥,我就不去你家了。附近哪里还有卖东西吃的地方?我过去凑合一下就好了。”
黄超说得客气,但是叶问是个要面子的人,黄超话说到这份,叶问一咬牙说道:“阿超,外面也没有酒楼饭馆了。来我家,一起吃吧。”
叶问喜欢请人吃饭,廖师傅上门找事,叶问也要叫他一起来吃饭。此时遇到黄超,他竟然窘迫到不敢请他吃饭,叶问心里相当难受。此时把话说出口,虽然心中很担忧,但是也有种爽快。
黄超心中暗乐,他要帮助叶问,肯定不能直接给东西;以叶问的自尊,绝对不会接受。所以他干脆来一个“欲想予之必先取之”。
黄超跟着叶问来到他家,和电影中一样,他住在一个破旧的二层小楼上。楼下有灶台,叶准和几个小孩,拿着树枝当作枪,“逼u逼u逼u”互相打来打去。
叶准看到他们,跑过来大叫:“爸爸。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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