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对秦淮未免太不公平。
似是觉察到华蓁的心思,秦淮握着她的手,很是深情:“蓁儿,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若是没有你或许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愧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秦淮越是如此,华蓁却越是无法面对。
好在江芙很快带着吕韦过来,秦淮站起身来,让开位置。
吕韦查看了华蓁的伤势,又把了脉这才松了口气:“蓁儿既然能醒过来,就彻底没事了,你们也莫要担心了。”
闻言敏敏和江芙点点头,瞧得出来,也是跟着松了口气。
跟着进来的周姨,看着江芙,眼中却不如他们这般轻松,却是更多了几分担忧。
华蓁见此轻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些乏,想要再睡一会,留着周姨陪着我便是。秦淮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闻言秦淮看着华蓁,即便心中再不愿,也不想华蓁担心,便点点头,跟着吕韦一起出去。
等屋子里没了旁人,华蓁这才问道:“他如何了?”
闻言周姨叹了一声:“被关在后院的柴房之中,每日派人送了饭食和水过去,只是大公子也不吃不喝,当真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华蓁闻言点点头,再没说旁的,周姨本想替宁文求情。
可是看着华蓁如此,也开不了口,便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足足在床上躺了三日,华蓁这才能勉强动一动,却只是活动一下手脚和胳膊,翻身却是不能。
这个伤口太过深了,便是养了五日,也动弹不得。
稍微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华蓁素来很能忍着疼,但这一屋子的人,谁不是受过伤的,都知道她笑着说没事。
只怕疼的手指都已经握的发白。
看着华蓁越是如此,秦淮就越发的恨宁文,两次想要去杀了宁文,却是被周姨给拦住了。
倒不是周姨多维护宁文,而是华蓁有吩咐,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宁文。
宁文虽然伤了她,但是她欠了宁家太多,自己这伤,就算用来还给宁家,也抵不过宁家的一条性命。
她素来是个果断的人,甚至说对待敌人冷血无情。
可是对宁家的人,她恨不起来,也不想怨恨。
秦淮知道华蓁的性子,知道宁家人对她有多重要,所以看着周姨拦着,也只是咬了咬牙,没有再上前。
等着华蓁的伤再好一些,她才让周姨将宁文带来。
这些日子宁文不吃不喝,昏死过去好几次,都是周姨一口一口给灌着,这才救回来的。
此刻比起初见的沧桑更多了几分憔悴。
因为绝食导致的脸上都有些发黄。
看着被带到跟前的宁文,华蓁让江芙扶着,靠坐在床上,眼中说不上恨,但也没了往日的情分:“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闻言宁文的眼眸动了动,随后看着华蓁,苍白的嘴唇轻颤。
半晌说出的却只有两个字:“没人。”
若是没人指使,没人要挟,华蓁绝对不相信宁文会对自己动手。
眼下见着宁文这般说也只是苦笑着道:“现在我与表哥之间已经如此生疏了么?便是谁要杀我,表哥都不肯告诉与我?”
这一句话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宁文的心中。
可是想到自己对华蓁做的事情,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去看她。
甚至是强忍着心中的冲动,逼着自己冷声道:“是我自己要杀你,因为你整个宁家惨遭灭门,因为你爹丢了性命,宁家一无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华蓁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回京,若不是你的那封信,若不是你的出现,我爹娘,宁家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华蓁因为你整个宁家都毁了,我恨你,恨不能手刃了,用你的鲜血去祭奠宁家枉死的人。”
宁文说着,双拳紧握,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告诉华蓁实情。
会告诉华蓁宁老太爷和宁老夫人他们没死,落在萧灵均的手中。
原本他想要杀了华蓁,是想要救出宁家人。
那一刀是他鼓足了勇气,用十几日的时间说服自己刺出去的。
华蓁没死,这便就是命,他绝对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华蓁为了宁家人以身犯险。
若说她欠宁家的债,这一刀已经还了,他们互不相欠了。
他也不想再看着华蓁为宁家人送命。
华蓁却是不知道宁文的心思,只是听着他的话,抓紧了被子。
手指捏的发白,这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
“所以,你恨我,是因为我害的宁家满门抄斩?”
“是!”宁文说完闭上双眼:“杀了我吧,若不然我还会为宁家报仇的,你杀了我,也算是给我一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