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可若是傅先生因为不吃饭再次晕倒,届时我们娘俩,可真要孤立无援了。”
傅斯年恼羞成怒地望着引起祸端的小鬼头。
三年前,从清清离开他,他从医院开始醒过来以后,饮食变得极其没有规律。
林牧虽偶尔也会管着他,可往往碍于身份,也不敢逾越。
傅斯年不知如何向顾清歌解释那个晚上,他悻悻地退去厨房。
五分钟后,端出一碗面条,当着娘俩的面,老老实实地吃了起来。
顾清歌行动不便,所以吃过饭后的整理工作,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傅斯年和傅子期的身上。
“以后不要再顾阿姨面前,提起唐阿姨。”
厨房间的水流很大,傅斯年细长的手指灵巧地转着碟子。
小人儿觉得委屈,自从顾阿姨出现在他们生活,爸爸对他的态度,显然不如从前。
他甚至想,爸爸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顾阿姨,而忘了妈妈。
“可是爸爸晕倒了,明明是妈妈去医院看你——”
“傅子期。”
傅斯年空了空碟子上的水,他唤阿七的名字提高了分贝,“以后记得,顾阿姨就是你的妈妈。”
傅子期踮起脚,将碗推到桌上后,气鼓鼓地跑回客厅。
“阿七——”
顾清歌不知道爷俩在厨房间的不悦。看着小人儿心情不佳,她叫住他。
傅子期丧着小脸来到顾清歌的旁边,没好气地应了句:“干嘛呀。”
“你爸爸数落你了?”
想到爸爸那幅模样,既然傅斯年不肯把他真正的妈妈带回家,那他傅子期去。
“没有。”
小人儿仍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
望着小人儿兴致缺缺,顾清歌笑着说:“学校正举办考试,有两个学生传着小纸条。这时老师背着手过来,其中一个同学慌忙地把小纸条吞进肚子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傅子期的眼睛一亮,“然后呢?那个老师,就这样放过他这个不诚实的家伙了么?”
“然后呀,老师就问:‘考试期间,你吃什么呢?’”
顾清歌故作神秘,“我们阿七猜猜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个学生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吃了作弊的小纸条!”
“我们阿七,真聪明。”顾清歌哄孩子的语调充满着亲切,“那个学生说,我在吃口香糖呢!”
“老师怎么回答?”
小人儿一脸期许道。
“老师说,那你给我吹个泡泡看看。”
“哈哈哈哈哈。”
傅子期的阴霾很快散去,“顾阿姨,你的故事真有趣。”
已经整理好一切的傅斯年,站在小人儿面前,“不是让你叫妈妈?”
“阿年。”
这是这段时间,顾清歌鲜有主动地这样称呼他。
不是冷漠的傅总,也不是别扭的傅先生。
“嗯?”
傅斯年很开心,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与从前恋爱的时候一样。
“以后随着阿七来吧。”
顾清歌虽然清楚,傅斯年将她当作是唐清婉的替身,她就是唐清婉,实在没必要自己吃自己的醋。
“阿七习惯叫‘顾阿姨’就这样叫吧,总叫我‘妈妈’,我也有些不太适应。”
傅子期充满感激地看着顾清歌,顾阿姨对他真好,不像爸爸,总那么苛责。
清清的话,傅斯年向来百依百顺。
他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迈着沉重的步伐出门。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阿七么?
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的傅子期,小短腿刚跳上兰博基尼,他实在困得不行,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了。
“阿七的事,我跟你道歉。”
傅斯年压着声音,“我不知道他喊你妈妈,会让你如此困扰。”
“不是。”
顾清歌否认道。
“阿年——”顾清歌拉着他的手,“我没有讨厌阿七,相反地我很喜欢阿七。”
“可就是这样喜欢,不愿让他受到伤害。”
“若我进入Manufacture三十强内,就会有其他商演活动找到我。若是媒体知道了阿七的存在,对傅氏和阿七都不是很好。”
“清清。”傅斯年反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深情地说:“是我狭隘了。”
“好啦,你快开车。”顾清歌别过头,“要不然今天也练习不成了。”
“即使没有比赛,我养着你,又不是什么问题。”
傅斯年每每看到小女人的羞涩,总忍不住要逗她。
“阿年——”
小奶音软糯糯的,傅斯年听得舒服。
“清清。”
傅斯年的目光变得炽热,语气带着点期盼,“以后要常这样叫我。”
“开车。”
兰博基尼缓缓地驰骋在清晨的柏油马路。
在抵达川城一中对面的录音棚的停车场,傅斯年忽然开口说:“清清,阿七口中的唐阿姨,是我的前妻唐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