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过,相较于刚才,这次的痛哭,才更加的真情实感。
姚贵妃有预感,今日一别,她和她的侄女儿,将再无见面的机会!
“姑母!”
姚玉宁终于反应过来,她被姚贵妃的情绪所感染,眼泪哗哗的流着。
“好孩子,别哭!”
“走吧!记住阿姑的话,好好跟着霍明轩,他会保护你的!”
“活着就好,不要想着报仇!”
姚贵妃松开手,用力地朝着姚玉宁摆了摆,示意她赶紧走。
“阿姑!”
姚玉宁捧着匣子,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她转过身,跪在姚贵妃的面前,哀哀的哭着。
“快走!不要耽搁时间!”
姚贵妃的声音都有些尖,她急切的催促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这种小儿之态?”
“阿姑!阿宁知道了!”
姚玉宁也知道轻重,不会感情用事。
她放下匣子,双手叠放在面前,恭恭敬敬地对着姚贵妃行了跪拜大礼。
足足磕了三个头,姚玉宁才在姚贵妃的催促声中站起来,抱紧匣子,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主仆两个快速地离开了县衙。
两个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脚步声也渐渐消失。
呼!
姚贵妃吐出一口气。她的脸,一片惨白。
肚子还是疼得厉害。
姚贵妃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哪怕指尖有个倒刺儿,也要大惊小怪地请太医。
现在的她,疼得都快站不起来,却还是咬牙撑着。
“太医?呵呵,别说我一个贵妃了,就是堂堂元安皇帝,不也是只能用民间的普通郎中?”
“皇帝也好,贵妃也罢,如今都不过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姚贵妃惨笑着,摇晃着身子,艰难地回到了自己临时的“寝宫”。
在仅剩不多的行李中,找到了一件还算华丽的大红织金广袖长裙。
没有让宫女帮忙,她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换上了这件明艳璀璨的襦裙。
“给本宫梳头!”
衣服可以自己换,梳头就不行了。
坐着妆台前,对着有些模糊的铜镜,姚贵妃沉声吩咐道。
她有预感,今夜,哦不,确切来说已经是今日了。
凌晨已过,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日,大概就是她姚氏贵妃的死期。
她天生绝色,美了三十多年,就算是死,也得是美的。
某些人想要看到她狼狈、可怜的模样?
做梦!
……
元安帝一行人来到了阳县的城墙上。
崔宰相、姚国舅等高官显贵都已经抵达。
尤其是崔宰相,正“苦口婆心”地劝诫三大卫的将军们。
“诸位,切莫冲动,误了自己,误了麾下的众将士啊。”
“姚氏有错,也当依照《大盛律》,而不是似诸位这般以武力相胁迫!”
“如此,即便定了姚氏的罪,诸位恐怕也要在史册上落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姚国舅:……好你个崔老朽,句句都说我姚氏有罪,我姚家招你惹你了?
你且等着,待我渡过此劫,我定与你好生算账。
到了这个时候,姚国舅竟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竟还想着日后报复。
城墙下的将士们,群情激奋过后,又有些退缩。
崔宰相等一众文臣的嘴皮子太利索了,让他们嘚啵嘚的一通说,便有许多兵卒害怕了、退缩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喊声传来:“不好了,叛军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