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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着自己事情的殷羡看起来就像是在走神,郝仁喊了他好几声才把他喊动。
“你还在想刘家那事儿?”郝仁问,“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刘金凤那人在咱们周围这几个村子都是出了名的癞,大家也不会将她说你的话放在心上,而且,她家刚出了事儿,也顾不上抹黑你了。”
“出了什么事儿?”殷羡问。
“她家那疼的跟命根似的独生女儿昨天被人打断了腿抬了回来,据说是在赌坊输了钱却没钱给,现在一家人正忙着凑钱还债和治腿呢!”郝仁边说边摇摇头,“那玉哥儿是个好的,可惜生在那么个破烂家庭里,也不知以后是个什么光景。”
虽说殷羡决定以后要多做点善事,可对刘家这种人,他是万万不会帮忙的,他又不傻,要是对这种人伸出了援手,日后指不定被缠成什么样呢,那就是个无底洞,他本就没多少的爱心自然不会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只是那玉哥儿好像可以帮上一把,但是……没有理由啊!
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能帮人做什么?若是被刘家人知道了,那还不得拼了命地把玉哥儿塞给他?
光想想,殷羡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算了,还是以后看看再说吧!
“没事,咱们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饭菜就冷了。”殷羡说。
郝仁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似乎不好开口。
殷羡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还是开口问,“村长还有什么事?”
郝仁笑容和善,“咱们两家也这么熟了,你这一直村长村长地叫多见外啊,你这年龄与我子侄辈差不多,以后叫我婶子就好了。”
殷羡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满头黑线,要他把一个与他实际年龄差不多大的女人叫婶子,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越来越强了。
可他能拒绝吗?
不能。
片刻后,他僵着脸喊了一声,“婶子……”
“哎——”郝仁看起来更高兴了。
殷羡松了口气,想来这一关已经过去了。
却不想郝仁又开口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婶子,那有些话婶子我也应该提点提点你了。”
殷羡整个人一精神,“您说……”
“你看着还年轻,可十六这个年龄说来其实也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秀哥儿都会走路了。”
郝仁刚说了这么几句话,殷羡就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不由得心累,最近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来操心他的婚事?难道他看起来真的像娶不上夫的人吗?要这么早开始相人。
要他说,他这身体的年龄还很小啊,十六岁在现代还在读高中呢。
“虽说你还要守孝,可人却是能相看起来了,订亲也可以考虑了,不然要是真等你出了孝期,十九岁才来相人,人家好儿郎都嫁人了,你八成只能官配。”
“我既然担了一声婶子,就该对你操点心,从你刚来咱们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个不错的人,人品好,对人也礼貌……”
殷羡囧,她是从哪儿看出来他人品好的?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人品好呢!
“今儿你跟婶子说句实话,我家秀哥儿这人品,配得上你不?”
啪嗒!
殷羡手里的筷子落在桌上。
“就是这儿,感觉怎么样?”
进门,殷羡拍了拍落在自己身上的灰尘,“挺不错的,就这儿了。”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铜板,数了九十个交给了对方,这是半年的房租。
殷羡仔细想了想,自己应该不会常年住在这儿,这样算下来还是租比较划算,这房子买挺贵,租倒是便宜。
“钥匙就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说完郝仁就走了。
“多谢。”
关上门,殷羡总算松了口气,伸手从胸前掏出用来伪装的扁馒头,弄这个真的是浑身爬了蚂蚁似的不自在。
要是被他前世的对头知道了,怕是自己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对方自己活生生把自己笑死了!
这个小院有一个好处就是有现成的水井,不用再到河边挑水,他将行李放下,找了块布当抹布用,将桌椅板凳床灶台都擦洗干净,就已经累得不想动了,躺在床板上,将衣服盖在身上就睡了过去,这一天他真的累坏了,加上身体本来就有些弱,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家里什么都没有,殷羡只好吃点之前准备的干粮,吃完食之无味的晚饭后,他本想烧点热水,结果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点火。
殷羡:……
在现代用惯了煤气天然气,别说用火种了,他连农村是怎么生火烧柴的都不知道,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去了郝仁家里请教。
他不想去看郝仁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的震惊神情,却根本忽略不过去。
好在郝仁只是当他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女子,从来不进厨房,只是有点震惊,过后就恢复了。
殷羡惭愧,很惭愧,一个用火种生火他硬是学了快一个小时才能成功点燃柴禾。
回到家,好不容易烧了水打算洗澡,结果又发现家里没木桶。
殷羡:……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