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看脉案,我便只能治标不治本,你也是愿意的。”
“对!”秦云璋用肘支着身子,脸色苍白,却带着笑意看她,“我愿意的,只要能不让我发狂,变得如禽兽一般,活不过两年有又什么关系?”
陆锦棠心头一酸,尊贵如他,却被这病折磨的不想活了。
“你说,你能治病,不能救命,那会儿我还挺开心的!”秦云璋扯着嘴角道,“可是后来,和你相处的越多,我才发现自己变的越贪心我想多活几年,我想把你娶回去,想让你做我的王妃,给我生一大群健康活泼的孩子”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语气也软绵绵的。
可他的眼睛,却是那么明亮,犹如盛开在夜里的焰火。
“我”陆锦棠匆忙起身,“我去想想你的病症,好定下初步的治疗方案。”
“吓到你了么?”他又问。
她却神色有些仓惶的躲了出去。
他想为她多活几年的话,犹如寺里的钟声,余音袅袅的一直回响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陆锦棠像是逃避似的,一遍遍回忆自己背过的,见过的药方
忽然她愕然一愣,“我知道那迷香的配方为什么会似曾相识了!”
“小姐说什么?”宝春立即凑了过来。
“因为那很像顾子煜惯用的手法。”陆锦棠语气幽幽。
“顾郎中啊?”宝春一脸茫然。
陆锦棠却陷入沉思,倘若下迷香放倒镖师,并且放火引起骚乱的人真的是顾子煜,那么他想要找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小山知道,却又不肯说的是什么?
这一切,会不会都跟阎罗让她找的那本书有关?
她能带着死前的记忆,穿越到这么个时代来,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缘故?那本书究竟有什么值得阎罗重视的地方?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就像雨后的蘑菇,在陆锦棠的脑子里,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晌午停下歇脚打尖的时候,秦云璋脸上已经看不出病态了。
他还拉着陆依山,要划拳喝酒。被陆锦棠警告的看了一眼,他才老老实实的放下酒杯,以茶代酒和陆依山玩儿了几盘。
廉清似乎对陆锦棠很是感激,不但主动给她端茶倒水,连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敬畏。
弄得陆锦棠很是不自在,“廉大哥,这点儿小事儿,叫宝春、芭蕉做就行。”
廉清连忙拱手行礼,退到一边。
秦云璋凑到陆锦棠耳边,低声与她玩笑说,“这小子是被我打怕了,往常我没有好的这么快的,长则两三日,短则一日。他把我捆起来的时候,免不了要在我手里吃亏!”
他说的轻快随意,还对陆锦棠挤眼笑了笑。
陆锦棠却心头一酸。
堂堂王爷,尊贵的皇室。却要像个疯子一样,被人捆起来他心里不知道会有多恼恨,多痛苦?
若是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捱到现在?会不会早就轻生了?
看着和陆依山有说有笑的秦云璋,陆锦棠觉得,以往,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他此时的他,和印象里似乎不太一样。
秦云璋对她举了举杯,呵呵一笑,仰头灌下一杯清茶。
他眼眸清亮亮的,如潋滟的湖面铺满了阳光。
饭毕启程的时候,陆锦棠听到秦云璋低声同廉清说,“连夜赶路,下个驿馆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