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难道要让我以后跟全家人分隔千里吗?那我宁可他老人家当我是个寻常女娃算了!”
海礁愣住,脸色顿时就僵硬了:“啊……我没想到这一层……”他们海家,早晚是要回直隶老家去的!如果妹妹由镇国公做主,嫁给了长安城里的青年才俊,那就真真要跟亲人分离了。他们家就算有本事把将来的妹婿弄到直隶的卫所去驻守,也不可能把妹婿的家人也一并弄过去呀!镇国公能看得上的青年才俊,不是周家本家族人,便是军中后起之秀,很大可能也是将门之后,家世不可能比海家低。遇上这样的姻亲,同样是骨肉分离,他们女家的亲人最终肯定要退让的,到时候受苦的不还是妹妹么?
海礁简直没法想象那个情形,忙道:“镇国公应该不会多管这个闲事的。只要爷爷和阿奶不答应,他绝对做不了你婚事的主!”
“可要是镇国公真的开了口,爷爷和阿奶真的能拒绝吗?”海棠哂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都没打算出风头,你们给我宣扬这种名声做什么?只要爷爷官儿升得高些,哥哥你将来做官也做得好,我就能舒舒服服地在家安享富贵太平了,才不打算追求什么聪明过人的虚名呢!”
海礁抿了抿唇:“放心,哥哥一定不会让你为这种事操心的。”
海棠见他好象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也不想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便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跟金嘉树约定了什么?他都在院子里探头张望过好几回了。”
海礁醒过神来,忙道:“是,我跟他约好了要说话,小妹你也跟着一道来吧。咱们去看他那箱金子上的内府印记。”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海棠应声跟着海礁去了二进院。见了金嘉树,海礁先提了看印记的事,也没忘告诉他原委。
金嘉树本来就没怀疑过海家人对自己那箱内府赐金有什么贪念。若他们想要,早在他受伤未醒时,就该把东西昧下了,反正推到杀手头上也方便。此时听说事涉周家三房老夫人的身世来历,他更觉得海家兄妹对自己赤诚相待,连姻亲家的秘事也没瞒着。
他立刻就把装有内府金锭的箱子取了出来。这事儿不能让小厮代劳,他便自己去提箱子。因为箱子太沉,他提得吃力,还是海礁上前帮了一把,两人才将箱子好好地挪到了炕上。
一箱子内府铸造的金锭,此刻全都在箱中,一锭都没少。箱子上与每一锭金子上,都有清晰的内府印记。
海棠拿出自己绘制的那张图,对比箱子上的印记,感觉两者虽有差别,但绝对是一个系列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内府所制作的金锭与日常用品之间,所刻的印记本来就有所不同。
金嘉树看着两张图,心下微微一动:“不知那梳子是什么模样的?海妹妹可有图样?我正要给姨母写信,兴许能捎一张图样给她,让她帮着在内府查一查?若能查到出处,那就更能确定那位老夫人的来历了。”
海棠双眼一亮,与海礁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效率最高的办法。
走许贤妃的渠道,比起托镇国公府或是涂荣的路子,调查起来不是更省时省力吗?如果许贤妃能在皇帝耳边吹吹风,说不定还能直接找宗人府问话,那就能更快确定马老夫人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