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辰家不再满足于钱庄发展,开始朝着丝绸业进行垄断。如今,已经不知道裕林山庄的产业有多少,藏着多少的财富。
有人说,曾后把持朝政后,便逐渐打压裕林山庄,如今山庄早已只剩下空壳。
还有人说,裕林山庄就是昊沅皇室打出的棋子,用以垄断整个天辰和陈国的经济命脉,然后将之合并。
传言众说纷纭,放眼天下,怕是只有裕林山庄的现任当家,才知道真相如何。
“裕林山庄,原来是裕林山庄。”慕锦华踉跄了一下,身子一阵轻晃。怪不得皇兄会那么满意,怪不得那些人会唤他二爷,怪不得禹州饥荒时,他从容不迫的拿出了那么多的粮草和药材。怪不得……
良妃急忙扶住了她,扶着她的身子缓缓坐在了地上。“慕锦华,你怎么了?”
她把头埋在了她的腰际,语音再也掩盖不了的颓软,“皇兄是养虎为患,我却是引狼入室。”
皇兄以为他对她‘情深意重’,想要利用她钳制他,提出更多的利益要求。但是皇兄不知,她和他,其实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想到林记米行,身子就止不住发凉。再联系他的话来想,她的心慢慢沉寂。
玉洺辰,你会不会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当天辰与昊沅两军交战时控制了粮草,天辰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为了整个天辰,我慕锦华,一定会杀了你!
慢慢握紧了拳头,她心道,要加紧离开天辰才行。是不是她离开天辰,他就没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再动手脚了。
良妃进得来自然也出得去,临走时,她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会让她知道,当棋子反抗时候,足以撼动整个棋盘。”
她不知道良妃会不会再与晚烟结盟,但是眼下,两人间再次出了裂痕。纵是两败俱伤,对她都是有好处的。
慕锦华背靠着木板,嗤笑了两声。在这皇宫里的女人,又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只是为何,她明明看得那么清楚,还是觉得疲倦,觉得心痛呢?
烛光摇曳,清冷的点燃了一室的光亮,清冷的映照在一张冷峻的容颜上。
玉洺辰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那一轮孤月,蓦然间想到了慕锦华,心口便是一紧。
也不知那日她进宫如何了?想到自己爽约,便是一阵懊恼愧疚。又想到傅落雪反反复复的病情,他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
弄雪和御风已经出去打探消息了,今天已经第三天,两人为什么还没回来。
越想,他越是不安。
再也坐不住,他踏身出了窗外,想着去看傅落雪一眼,然后就离开庄子回京。若见到慕锦华平安无事,他便再回来。
庄子内时不时有护院把守,玉洺辰轻巧的避过了他们,潜入了傅落雪所在的院子当中。意外的,看见房中灯火通明,有人在说些甚么。
大夫不是说要静养吗?怎么会有人不识规矩。他走进,隐约听到傅落雪的声音,身子一踏,落在了窗外。
“小姐,再等几日皇上就会下旨了,如今整个朝廷大臣都在上奏书,这回荣华公主肯定跑不了了。”
慕锦华?!听到她的名号,他再靠近一点。
“皇上还没下旨,你高兴什么。收起你的表情,千万别让玉哥哥看出来。”傅落雪幽冷的声音传了出来,“等皇上下令处斩她,我才会放心。”
处斩?为什么?
玉洺辰心中咯噔一声,眼睛里的温度迅速褪去,变得幽暗寒冷,仿若千年不化的冰霜,冷然的神色中带着少许嗜血的杀气。
手一抬,徒手直接劈烂了窗户,“你刚才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无比的清冷,宛若寒霜。
“玉哥哥?”傅落雪呆呆的望着他,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他听去了多少,心底阵阵发麻。
“玉哥哥,你怎么来了?”她假装不知道他说什么,扬着小脸问道,那双眼中写满了无辜。
玉洺辰轻身而入,一下子就箍住了她的脖颈,“说。”
傅落雪对上那双眼,冷得浑身直打颤。心一横,直接了当的问道:“玉哥哥想要听什么?是荣华公主谋杀宫妃,打掉皇子?还是她落狱等待处斩?”
她竟然遭受了这些,玉洺辰心脏紧缩,冷声道,“是你故意瞒着我把我带到这里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挺起了胸脯,“玉哥哥要杀了我吗?”
对着那张脸,他犹豫了,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