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们乡下地方可受不起你这大少爷做派,张家连着办两场丧事已经很烦了,你带这么人在他们夫妻俩眼前晃悠,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再说你这些人留下来吃哪?住哪?”
楚白道:“我听说这山上有一座道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苏苏打断了:“我们道观是清静之地,不喜欢外人打扰,你要是存的这个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出村吧,说不定还能在镇上找到落脚的地方。我敢保证,这榕树村没有人会收留你们,谁要敢,我让张妮儿晚上去他们家!”
先前还围观的村民还留着几个胆子大的没走,听到白苏苏的话忙不迭的跑了,不多时就把白苏苏的话传了个人尽皆知。
张长富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心中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是张文兵,他要找人偿命就找这个害了自己闺女和亲娘的堂兄,这楚白虽然可恨,但不知者不罪,他还不至于把气撒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但要要让他就此原谅楚白,却是不可能的,冷冷的望了这群人一眼,他沉声道:“你们走吧!把你们的东西全拿走,我们不需要!我们只有妮儿一个女儿,谁都别想替代她!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的话别怪我手上的火铳不讲情面!”
楚白咬着牙,看了看张长富和王秀娟,又看了看白苏苏,转头朝王伯和几个军装男人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就行了,我是来赎罪的,不是来享受的,不需要你们跟着我,你们和爷爷说,等开学的时候我会回去,到时候让他派人来接我,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白苏苏只是觉得这楚白脑子有些问题的话,那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实他脑子缺根筋了。
这小子根本听不懂人话啊!
张长富根本不相信这种城里来的富家少爷说的话,冷笑了一声:“随你们,只是别在我的院子里,滚滚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说着拿着火铳把院子里的人全都清了出去,然后拉起王秀娟的手一起把院门关了,再也不理外面的动静。
楚家的人见状皆是面露难色,纷纷把目光落在白苏苏的身上。
白苏苏摆了摆手道:“你们别看着我,我白苏苏一言九鼎,说过不会收留你们就一定不会收留你们。”说着她打了哈欠,抬头看看快要下山的太阳道:“天色也不早了,贫道要回去做晚课了,妮儿,我们走!”
说着一人一鬼不理会楚家人的脸色,悠然自得的离去了。
楚白望着白苏苏离去的背影,有些倔强的抿了抿唇,扑通一下跪在了张家的门口。
他这一举动把王伯吓了一跳,忙去扶他:“公子!快起来,这怎么使得啊?这地上凉,您身子虚,怎么受的了这个?”
楚白却是一下拂开了他的手道:“王伯,我说过要留在张家赎罪,不达到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你们走吧!”
王伯道:“这怎么使得啊!老爷吩咐我们要好好照看公子,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
楚白怒目一横,清澈的眸子里显出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你们怕爷爷怪罪,难道就不怕我动怒吗?马上给我收拾行李回京城!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王伯闻言心里犯了难,他心里清楚自家的这位公子虽然年纪小,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倔强的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自家若是执意不肯走,只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再三踌躇之下还是叹了口气,抬手招呼了几个手下远远的撤回了车上。
几个手下为难的看着王伯:“王管家,咱们就这么走了?留公子一个人在这?老太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咱们的皮啊?”
王伯瞪了他们一眼:“叫你二傻你还真是个二傻,我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咱们偷偷躲在村子外面别让人瞧见,你们几个轮流盯着公子。现在先留下一个人,其他人先跟我去找落脚的地点……”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不知道今天晚上的晚饭有没有着落。”
村里人当真怕了白苏苏那句话,深怕张妮儿晚上上他们家去,一个个都跟躲瘟疫一样,一户敢收留他们的人家都没有,幸好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些食物和水,几个人对付着吃了一顿晚饭。
但车上都是青壮小伙子,这点饼干面包哪够吃?才吃下去没多久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临到换岗的时候,那一直盯着楚白的小伙子道:“咱们晚上吃什么呀?蹲了半天饿死我了。”
几人有些愧疚的看着他,面露难色的道:“吃完了……”
“什么!”那人惊叫一声:“吃完了?你们几个还是不是人?哄着老子去站岗,自个儿把干粮全吃了?”
几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挠着脑袋不说话。
那人眼见众人这么厚脸皮的样子,骂了句脏话,拿树枝削了根叉子到小溪边摸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