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烈捐款这事,他师傅不知情。”
徐白恍然大悟。
陆鲲伸出手臂,把徐白的小脑袋靠在他肩上,抚几下她后背说:“给这个大名鼎鼎的慈善家找点事做,让他手忙脚乱一阵,别老这么闲围你身边。”
徐白窝他怀里,噗嗤一下笑出声:“不管张三李四,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你是醋王吗?”
陆鲲反问:“这要换了你,吃不吃?”
徐白抬了下头,与陆鲲的目光相撞,违心道:“我不会。”
陆鲲嘶口气,非常有气魄地说:“那最好。你去黑龙江的这段日子,我正准备好好接触几个别的女性。没事就和她们喝喝茶,聊聊天。万一遇见可以当‘朋友’的,再来个小酌薄酒到天明。”
徐白一下便急了,身子一滚骑在陆鲲身上:“不行,绝对不行。”
陆鲲忍着笑意,继续逗她说:“怎么不行,礼尚往来才比较公平。徐白,以我这身家背景和这副皮囊,如果想和谁玩暧昧,应该会非常得心应手。”
徐白愣楞地看着他,以往的小聪明一时间全没了,甚至傻到分辨不出陆鲲的这句玩笑。
鼻子猛一酸,两颗眼泪就热腾腾地滚了下来,坠到陆鲲嘴唇上。
陆鲲惊讶紧张坏了,薄唇微张的一刻,尝到了徐白泪水的咸。
“你……”陆鲲一时说不出话,他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过了头,内疚地皱紧眉毛。
徐白的眼泪越掉越凶。
过了一小会儿,陆鲲认真地说:“傻瓜,我不会这样。”
徐白的脑袋耷拉着,她当然相信陆鲲不是个滥情的男人,他说的那些话也不会变成现实。可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说出口的一刹那,徐白的心就是很痛,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痛,痛得有些蚀骨灼心。
徐白终于明白,自打知道陆鲲现在的处境和双重身份后,她其实有多么害怕失去他。这种害怕的程度渐渐聚沙成塔,堆得越来越高。
陆鲲用手为她擦拭泪水,特别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指腹上的薄茧会刮伤她这么漂亮的大眼睛。
“我不会找别的女人,真的。”陆鲲的语气越来越认真。
徐白用力缩了下鼻子,沉默将头点上几下。
陆鲲的心彻底被搅乱了,他伸手握住徐白的双肩,保持着被她骑的姿势,低声和她道歉:“以后这样的玩笑再也不开了。”
徐白慢慢地抬起脑袋,一双眼睛酸涩红肿。
她俯身去亲吻陆鲲的唇,轻轻将它含住。
陆鲲没有动,任由她亲吻。
可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各自被深埋在心里的恐惧正在自由的,无休止地生长,它们像藤蔓似的快要爬满他们整个心房,正顽固地向四面八方伸展……
上午七点半,陆鲲帮徐白收拾好需要的东西。
行李箱撕拉一声被拉上,陆鲲将箱子竖起来,放在墙边。
“在那边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徐白看了眼手表后往床上一坐:“又不是第一次去表叔那,能有什么事。”
“我留这还有些事要完成,不能陪你们一道儿,你俩处处小心总是没错的。”
徐白说:“梁哥虽然没太大的本事,但怎么说他也是个老江湖,人精得很。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他应该能搞定的吧。”
梁栋嘴皮子能坎是事实,陆鲲听完徐白的话点点头,可很快两条胳膊一盘,他又摇头:“梁栋不禁打,他的单挑素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徐白笑出来:“又不是进土匪窝,说的好像我去入虎穴似的。”
陆鲲的脸色严肃起来:“万一村上真潜伏着盗墓贼或者盗墓贼的后代,你们这一趟去说不定比土匪窝还危险。”
说罢,陆鲲掏出手机,像要拨号。
徐白问:“你要给谁打电话?”
陆鲲说:“以前北大的同学是黑龙江人,听说毕业后就回了黑龙江。他是武术世家出身,身手相当不错。如果真有突发情况,我可以托人联系他给你和梁栋提供即时帮助。”
徐白愣住,猛地起身。
就在陆鲲去见丁烈的那晚,他把许多事都告诉了徐白。
她知道了陆鲲车祸后冷漠的真正原因,也知道他现在的复杂身份。
除了徐三多就是那个陆鲲口中的‘老头’之外,其余的事徐白差不多都知道了。
陆鲲此刻的一番话让徐白突然难以平静。
她一把握住陆鲲的手,极其惊愕地问:“你想起以前的事了?你都记起来了吗?”
陆鲲嘶口气:“嗯,都想起来了。”
徐白捏着陆鲲的手捏得很紧很紧:“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凌晨。”陆鲲略有些难为情地抿住嘴唇:“你吻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