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鲲窜起身,赤脚套上鞋,随意拍几下灰尘往后门走。
徐白拉住陆鲲的衣袖:“小心点。”
他伸手扶她脑袋:“知道。”
陆鲲快步从后门走进屋,发现一个带着破帽子,衣服脏兮兮的中间男人正蹲在门口抽烟。
陆鲲走路的声音很轻,当走到他身后,突然发声:“什么事?”
司机师傅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肩膀一抖转头望了望陆鲲,随即站起身说:“昨天你打的电话叫搬运?”
陆鲲眼神中的紧张感消退,他绞住眉,再看看屋子里一气儿打包好的家电家具和几箱子衣服,开始明白过来。
梁中奕怕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临时想跑路,可搬运车还没到,人就先栽了。
陆鲲说:“不需要了。”
司机师傅当场吹胡子瞪眼:“你耍人呢?昨天打电话到说今天一早必须到,我这白跑一趟油钱都不少,这怎么算?”
陆鲲懒得和个粗人解释其中缘由,从兜里掏出皮夹抽了大约一千元现金递给司机:“够吗?”
司机的态度这才缓和:“够,够了。”
陆鲲挑唇:“这次不好意思,你留个电话给我,我换手机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活找你。”
陆鲲只是有备无患,这人说不定也能帮警方做个笔录,至少能证实梁中奕确实有想跑路的行为。
司机没细想,大喇喇报下自己号码。
陆鲲拨号后,那人兜里的手机铃声果然响了。
“那没事我这就撤了。”司机大拇指一翘,指着自己的蓝皮儿卡车。
陆鲲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卡车刚才没一会儿,山上搜救队的人驾着浑身瘫软且身上多处擦伤的梁栋下山。
徐白和陆鲲把梁中奕交给警察,迅速口述了事件原委后询问有气无力的梁栋:“老梁,打起精神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梁栋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用眼神暗示陆鲲,问警察。
这时一名警员说:“经过一晚上的搜罗,最后我们在山头西面的位置发现了他。他身上有被电流贯穿过的迹象,施暴者应该用的是比较容易买到的电棒,然后一脚把人踢下山。好在这山不算陡峭,因为树木少,山体的表面也较为平滑,所以他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奇怪的是,梁先生身上的财物也没有丢失的情况,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鲲听完这番话后,眉头拧了拧。
目的?
他把今晚的许多事前前后后都细想了一边。
目光刹时有些晕散,他无意识的摸出根烟,没点燃,但却在自己的手指间来回滚动,直至香烟里头的烟丝被揉得破指而出,掉落许多的黄屑丝。
陆鲲的目光一凌。
难道是……
有人在故意引他们找到梁中奕?
如果是,太惊悚了。
当年的五人团里,徐白的舅奶奶已经死了,徐三多远在河北,根本不可能这么做。伏志耀只是透露文物消息引人背锅的家伙,并不是五人团成员,况且他已经落网,也不可能。至于梁中奕,很显然他是今晚的倒霉蛋。
那么最后剩下的只有两个名额了。
会不会是另外两个人的其中之一?
陆鲲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徐三多是五人团中唯一一个警察怀疑的对象,而另外两个成员的名字和身份,其实陆鲲到现在也不清楚,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当年的五人小团队,又因为什么事而解散呢?
分赃不匀,还是别的什么?
看来等回到河北,要好好向徐三多打听打听这事了。
思绪间,一名警员说:“你们的同伴由我们的小警员送往医院检查身体。至于这老头我先带走了,他家里我也会派几个人好好搜一搜。文物案既然现在是你们那边的部门在调查,那到时候走一下相关程序,我们会派车把梁中奕送到你们当地部门。我看你和你太太也累了,早点去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
陆鲲伸手道谢说:“多谢协助,这次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领队的警察与他握手。
——
李春香醒来时,整个人虚弱的就像条被仍在岸上的鱼。
管家守在她床边,一见她醒来就探头说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李春香慢慢坐起来,麻木不仁地看着装修华丽的房间。
她伸手摸住了下小腹。
管家说:“姑娘你安心,孩子还在。”
衣服上一身臭汗的李春香撇过头:“谁让他多事,我又不会感谢他。”
唰的一下,卧室与阳台分割的那道窗帘被拉开。
丁烈举着晶莹剔透的红酒杯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