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他挺了下背,几乎是昂首挺胸的走了起来!
而过往的路人,更加惊诧了,还有的在窃窃私语:“那小孩是怎么回事?”
“别看别看!”
“说不定有病呢!”
……
这些话传到时令耳中,要在早先他一定是畏缩的,而且一定会低下头快步离开,但是这一刻他就像被什么控制了似的不仅没有丝毫难过,还有一些显摆的感觉——看吧看吧,我就是没穿大衣!看吧看吧,我就是不一样了!看吧看吧,你们都来看我吧!
随便你们看!
我不怕,我不在乎!
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几乎是梦游似的在街上走着,一直到,和马进德撞在了一起。
在什么东西上头状态中的时令简直有些不可一世,他的头昂的高高的,走路的状态一蹦一蹦的,而且还完全不看路,旁人觉得他不对劲儿都远远的避开——甚至有人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报警,唯独马进德停在了那儿。
在第一眼看到时令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衣服也就罢了,主要是那种神态,那种旁若无人的姿态,那种仿佛天老大他老二的骚包样,是时令?
别是他的什么双胞胎吧!
有那么瞬间,他真是那么想的,然后,他就站在了那儿——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叫住时令。
时令明显的不太对劲儿,但是关他什么事?
然后,还没等他犹豫好呢,时令就自己一头撞了上来!
“马——进德?”时令抬起头,有些犹疑的看着他,马进德点了下头。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马进德嘴角一抽,勉强忍耐着没有骂人,他翻了个白眼:“你在这儿干什么?”
“啊?”
“我家就在这儿住呢,你呢?”
“我?”时令一怔,其实这里离他家也不是太远,但在这一刻,他就没有办法像马进德似的顺嘴说出他家也是在这里住的……那是,他家吗?
“还有,你的衣服呢?”
……
“你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啊!”
“我……走走。”时令说不出什么,只有勉强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走走?”
“嗯,走走,就那个随便走走。”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做了个扩胸运动,仿佛自己正在休闲的运动。
马进德狐疑的看着他,然后忽然的拉住他的手,时令一惊:“干、干……”
“跟我来!”没等他说完,马进德就道,时令被他拉着走了两步,就不愿意了,“干什么啊。”
“让你来你就来,你来不来,你不来我打电话给齐振云了。”
时令本想转头就走的,听到后半句僵在了那儿:“给、给班长说什么?”
“说你不知道怎么就发病了。”
“……我没发病。”
“走不走?”
时令半垂着头,用右眼的余光斜了他一眼,终于不再说什么,马进德冷笑了一声,放开了他的手:“跟着我。”
……
“你只要不跟,我就给齐振云打电话。”
“……马进德,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爱管闲事。”这个时候时令已经没有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了,不过还残留了一点气势,在又被马进德刺激了一下,到底嘟囔了一句。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你还能这么说话。”马进德脸一黑——管闲事!管闲事!谁TMD爱管闲事啊!不过今天的这个时令,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对劲儿啊,早先比赛的时候也没这样啊,难道……是因为那个万晚?可是他同万晚也没什么交情吧,他被抬下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们还赢了比赛啊!
是的,赢了。
谁都没有想到,但一班还是赢了,哪怕这场胜利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胜利,他们,也还是赢了……
在万晚被抬下场后,十二班就完全乱了,虽然他们很快把替补门将给换了上来,可没有一个人有心思踢球了。
万晚是经常踢着踢着就下场了,可他每次离开,都是在自己这一方占优势的情况下,最重要的是,每一次他都是自己下去的,而这一次,不仅是他们在落后状态,更重要的是,他是被抬下去的!
他伤到了哪里?
怎么会伤着的?
没有人碰他啊!
就那么跳起来,然后,自己就受伤了?
从杨明明到范成,每个人都一肚子的心事,而一班,其实这时候也很是好奇——那么厉害的人,就这么下去了,这应该是好事,但是,就那么被抬下去了,他们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正确的说,在几乎整个下半场的时间里,双方的心思都没有在足球上,于是……这最后的一场比赛,就在双方的放水中,结束了!
十二班没有再进球,一班也没有,只是一班本来就多一个净胜球,然后一班就拿到了胜利。
严格的说,这个胜利并不是太让人愉快,就算是马进德现在想起来,也有一点不是滋味,不过,也说不上难受,他最多也就是想想,以后有计划的话,再和十二班的踢一场——也许学校会说这一场比赛不算呢?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他还是会这么想。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那时令,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事而这么古怪吗?
他想着,又摇了摇头。
“哟,高材生回来了。”他正想着,就又听到了邻居的声音,“咦,这是你同学吗?这穿的……这是衣服丢了吗?哈哈,现在还有偷衣服的吗?一定是好衣服!”
马进德皱了下眉,看了眼旁边低着头的时令:“关你什么事!”
“咦?”
“人家这毛衣是自发热的,你想都想不到!”说完,他丢下发愣的邻居,拉着时令的手快步离开,在走到一个拐弯处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塞给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