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难道童染受到刺激脑子变得有问题,她童画也受刺激脑子有问题了么?
一定是这样!她心中强迫自己肯定,这个明显苍白无力的解释……
童染还要说什么,忽然几道脚步声急促响起,正往这边而来。她们一抬头,看到对方是川庭邺的爸爸妈妈等人。
“庭邺……庭邺……”川庭邺的妈妈见川庭邺仍然躺在抢救室,已哭成了泪人。
“爸!妈!”童染忽然叫道,声音尖锐刺耳,“是她!是她把庭邺害成这样……”
她的手指指向一旁的童画,川庭邺的爸爸见童画也在这里,霎时脸色一变,而川庭邺的妈妈目露愤恨,控制不住冲童画扑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害人精……每次都是你害我的儿子……”
她还没碰到童画,却被突然站在童画面前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拦下了。
童画一愣!她当然认出来,他们是东宫曜的保镖!
两个保镖保护着童画,川庭邺的爸爸妈妈自然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保镖护送下离开医院!
童画明显感觉到,一双凌厉似刀的眸光投在她的后背,似一刀一刀凌迟着她,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她当然知道,这一双眸光的主人是谁!然而此时已不由她想太多,保镖保护她疾步走出医院!
回到城堡,童画没有回到卧室,也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呆呆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宽大落地窗外,海浪翻涌,潮起潮落。她的身体始终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外面走进客厅。古德管家一边替他脱下大衣,一边忧心忡忡汇报,“四少!少夫人从中午到晚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吃不喝!我怎么劝说少夫人,少夫人都不听!”
一双鹰隼的墨眸扫来,落在女人身上,眸光骤然凌厉!
随后,完美坚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越发显得不羁而迷人。
他一边交待了古德管家几句,一边迈着长腿,走到女人的面前,以随意不羁的姿势,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一道宽阔的暗影,翛然包裹了她娇珑的身躯。
羽睫微微一颤……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转过头,只是固执而倔强地望着窗外,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很快,古德管家走过来,恭敬道,“四少!少夫人!饭菜已经热好了!”
“吃饭!”东宫曜一双墨眸幽幽瞪着童画,简短道。
童画许久未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不想吃!”
冷不丁东宫曜墨眸骤沉,一丝怒气涌出,“砰”一声一脚踹飞了脚边的椅子,吓得一旁的女佣一声尖叫,四处躲闪。
只有古德管家淡定站在原地,垂下眼眸,掩饰了眸底的无奈。
心中一声叹息:唉!刚刚从国外回来还好好的,这一对冤家又怎么了又……
东宫曜阴沉的声音在童画头顶响起,“姓川的要死了,你连饭都不吃了?打算为姓川的殉情,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童画心中一阵刺痛,下意识反驳道,“他不会死的!你不要胡说……”
“哼!”闻言,东宫曜的俊容越发黑暗了,墨眸中一丝火苗窜出,立刻熊熊燃烧起来,愈演愈烈,似要将眼前的她焚烧殆尽,
“可恶的女人,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吧?”
东宫曜狠狠道,“我告诉你!姓川的这次死定了!他救不活了……”
见童画蓦然抬起头来,一双清丽精致的脸蛋,此刻布满了苍白,一丝血色也无,美眸中充满惊恐地望着他,他觉得心中痛快极了!
这女人不是死都要和姓川的在一起么?他就想看到这女人为了川庭邺而痛苦绝望的样子——虽然他的一颗心已被残忍凶狠碾压,他心中的痛并不比这个女人减少几分……但是看着这女人痛,看到她伤心绝望,东宫曜觉得心中的痛苦就要减轻许多!
“不可能……”童画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对他……”
童画瞳孔骤缩,倒抽了一口寒气!
如果这男人对川庭邺伸出了邪恶之手,川庭邺当然是死定了……
“东宫曜!”见东宫曜冷笑着,目露危险,童画心中咯噔一跳,立刻肯定了——这男人一定会那么做!
“不!你不能这么做……”
童画瞪大眼睛,死死地瞪视着东宫曜。
东宫曜冷冷道,“那就给我吃饭!”
童画霍然起身,一张脸惨白如纸,娇躯摇摇欲坠,却强撑着快步走到餐桌前,坐下来端起饭碗便机械地往嘴里塞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