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前来,刘禹朝身后一扬手,整个军阵开始行动,最边上的两队朝着两边散开,中间的两队在刘禹的带领下向前压去,对着前面百步远的那队人马形成了包围之势。
隆隆的马蹄声在周围响起,而且越来越近,对被包围的人来说无疑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护卫都面露惊惶之色,抽出兵刃,围作一团。就连那些拉财物的牛,都不安地原地跺着蹄子。
“弃械,解甲,坐下。”随着骑兵们的一声声大喊,护卫忙不迭地扔下兵刃,也不顾泥泞,就地坐下,这是标准的投降动作,如若不从,很可能就是长枪的穿刺。
“莫要动手,莫要动手,制帅在此”陈先生急得乱喊乱叫,赵溍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了,这才叫作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这架势,根本就是奉旨捉拿犯官,押解槛送京师的节奏啊。
“赵溍何在”见已方控制了局面,刘禹催马上前一声大喝。
“某便是,尊使来者何意。”被陈先生推了一把的赵溍忙出口说道。
“随某来。”刘禹朝他招招手,赵溍吓得一缩头,刘禹朝一个骑兵示意,那骑兵端起长枪就对准了他,赵溍无法,只得磨磨蹭蹭地走出来。陈先生还想跟过来,刚抬脚便被一只枪杆架住。
刘禹下马带着他走到路边的一处小坡上,看着眼前这位吓得脸色都煞白的紫袍高官,心底突然升起一种肆虐的快意。
“赵制帅为何到此”刘禹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开口说道。
“建康城中官兵作乱,本官意欲回京,尊使为何要阻拦”赵溍见不是要杀他,定神回答。
“作乱某怎么听闻是有人故意挑唆,制帅不知么”刘禹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竟有此事,关本官何事,你究竟想做什么。”赵溍心虚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某来此,特为和制帅做一交易。”
“你是谁,想做何交易。”赵溍生怕对方会说出特为借尔头颅一用之类的话。
“你既然如此费尽心机弃了那建康城,想必也需要一个替罪羔羊,某不才,愿为制帅分忧。”刘禹看着赵溍的表情,有些好笑。
“你怎知......”赵溍差点就脱口而出,随即伸手掩住了口。
“制帅只说愿是不愿”
“朝廷公器,岂能私相授受。再说......”赵溍见他有所求,倒是一阵心安。
“来人”刘禹大喝一声,打断了他下面的话,赵溍听得就是一紧。
“将那,就是那人,对,带远些,某见不得血腥。”刘禹大声对上前的骑兵吩咐着。那骑兵下马领命而去,不一会,将一人从中带了出来,赵溍一看,正是自己的幕僚陈先生。
“你要做什么,那是本官的亲信,也是朝廷经制官吏,你不能......”后面的话赵溍没能说下去,因为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惨叫声传来,被刘禹的残暴吓到的赵溍心神俱震,再也无法站稳,摇摇晃晃地就要跌倒。
刘禹见状,忙伸手一把将他扶住,缓缓放在地上坐下,赵溍仍然害怕地全身颤抖,他没想到刘禹说杀就杀。那骑兵上前缴令,手上的枪尖上还有淋漓的鲜血滴下,赵溍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制帅,还有哪位是你亲信,不妨指出来。”刘禹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赵溍猛地一颤。
“你如此做法,不怕朝廷法纪么。”赵溍的话轻得刘禹差点就没听清。
“制帅都不怕,某一个升斗小吏,又有何惧。怎么,制帅现在想起了朝廷还有法纪吗”
“本官没有五品以上官员任免之权,要如何给你”
“一个权知建康府不过区区六品,制帅还想要死多少人不妨一言决之。”刘禹有点不耐烦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和这个人斗嘴皮子。
“你叫人将本官的笔墨和印信取来。”赵溍不再坚持下去。
看着赵溍在那张草草拟就的文书上盖上沿江制置使的大印,刘禹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个家伙负隅顽抗,死活不从呢。
“制帅早早如此,能省多少功夫。”刘禹收起文件放起怀里,将建康府大印用布包好背在身上。
“刘,刘子青,可否将陈先生尸身交还与我,本官不想让他曝尸荒野。”想起陈先生平时的尽心辅佐,赵溍有些唏嘘。
“那就不劳制帅费心了,陈先生路遇劫匪,力拒之下不敌身亡,某自会为他请恤。”刘禹起身上马,将手一挥,围住众人的骑兵掉转马头,重新集结在他身前。
“带上他,我们走。”刘禹将手一指,转身便走,一个骑兵上前抓住陈先生,横放在马背上,三百人齐齐发一声喊,向前驰去。
眼见身后的赵溍一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众人跟着刘禹放缓了速度,刘禹转头看向那个骑兵说道:“你没当真杀他吧。”
“机宜放心,某不过刺伤了他的大腿,那厮便吓得晕了过去。”骑兵在马上哈哈一笑。
“给他包扎一下,别真的死了。”这人是赵溍的亲信,很得他看重,必然知道内情。
一名骑兵应了一声,就在那陈先生身上的衣角撕下一条布,胡乱捆在伤口处。
“那是何物”刘禹指着陈先生怀中露出的一封书信模样的事物,马上骑兵掏出来,递给他,刘禹打开一看,沉吟片刻,将手一挥,众军催开马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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