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如一日,无论春夏秋冬,还是风雨交加,哪怕寒霜挂柳,净缘与南燕都会在暮时相见。
墙角的花越来越多,白兰,粉莲,丁香,桂花,雪梅不一而足。
只要是存在于这周围的四时花朵,南燕都摘给过净缘,而净缘也都把它们种在了墙下。
可惜,无一例外都没有成活。
有的隔夜便死,有的还能坚挺两三日,但脱离了根茎,又哪里活得下去。
往昔的一幕幕在净缘脑中闪过,仿佛还停留在昨日一般。
慢慢地,一切思绪定格在了昨日。
净缘已然十五,而南燕也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大约十四的年纪。
净缘的面容依旧白净,棱角渐渐分明,但还是带着点稚气,莫名可爱。
至少南燕是这样觉得的。
不过她倒是粗糙了一些,常年在田地间劳作,早早肩负起家庭重担,有着难以想象的辛劳。
小麦色的肌肤黑了许多,嘴唇有些开裂,泛着死皮。
但吃了净缘那么多馒头也不是白吃的,仅从面相来看,南燕可是非常健康的,没有半点枯黄。
而且她的身材也非常匀称,不像寻常的艰苦百姓,瘦弱得像是皮包骨头。
只不过,她明亮的双眼,已经渐渐失去了光芒,深处藏着黯然。
这一日,她迈步走来,手里捧着一株杜鹃花,红中透粉,好不惹人。
净缘抬头看去,却突地发现,南燕这一次带来的杜鹃花,竟然是带着根茎的。
湿气缠绕的泥土包裹着根茎,慢慢在风中掉落,但一部分依旧牢牢地附着着。
“看你种了那么久,每一次都活不下来,这次干脆就给你带一株有根茎的,肯定能活了!”
南燕大大咧咧地笑着,顺势走到了墙下。
净缘来到一旁接过杜鹃花,并没有着急种植,而是放在了地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水的竹筒,连同馒头一起递给了南燕。
“吃了这么些年,我都快吃吐了。”
南燕不情愿地瘪嘴,但双手却利落地接了过去。
喝了一口水,她双眼骤然一亮:“蜂...蜂蜜水!?”
净缘点点头,露出阳光温暖的笑容:“怎么样,甜吧?”
“嗯嗯!”南燕激动地点头,赶忙豪饮一口,捏着馒头啃了起来。
这倒不是南燕见识少了没见过蜂蜜,真要说起来,这数重大山里就有许多。
只是他们得到以后,根本就舍不得自己吃,大多是卖了换钱换粮食。
真正能品味蜂蜜的次数,恐怕都不超过三次。
她美滋滋享受着,净缘则取出这些年来特意准备的小铲,开始了种花。
南燕站在一旁看着,目光在净缘瘦长的身上打量,渐渐移向那张可爱俊秀的脸庞。
噌地,一抹红霞在南燕脸颊升起,所幸她皮肤比较黑,看不出来。
但眨眼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带有亮光的眼眸迅速黯淡,进食的动作骤然麻木。
“好了,希望它能活吧。”
净缘的声音把南燕拉回了神。
墙角下,各色花朵争奇斗艳,但都泛着萎靡,逐渐枯萎。
唯独新栽的杜鹃花,挺着笔直的腰杆,高傲地抬着脑袋。
那粉红相称的色彩,仿佛从未有过丝毫的衰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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