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何进,他领着人离开了么?”
“是的,原本还在宫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可是突然却又领着人快速离开。大人,这……”
“有什么疑虑就说出来,你看我像是那种嫉贤妒能之人么?”
“是,大人。小人以为,我们的手下之中……怕是有人已经被何进收买了。”
“原来是这件事啊。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处理了,陛下他……”
虽然潘隐做的还算巧妙,但是何进那反常的举动依然让人看出了端倪。如果放在平时,蹇硕不介意拿出点时间来好好处理一下自己手下中的那些不听话的家伙,可是刘宏刚才的表现明显就是回光返照,也就意味着,他的灵魂能够继续存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走吧,或许陛下还希望我们完成些别的事情,不能耽搁的太久了呢。”
虽然口里如此说着,但是蹇硕心里清楚,他终究还是没能在刘宏生前完成他的愿望,这让蹇硕非常的自责。刘宏对他而言是有大恩的,虽然他在刘宏的眼中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但是至少这名棋手还是很善待自己的棋子不是,那么棋子难道不应该誓死以报么?
依然还是那个让足以让任何嗅觉正常的人类嗅觉麻木的房间,宫殿四周依然布置有数量众多的士兵保护,唯一不同的是宫殿的内部。确切一点,是宫殿里的人。
原本数量众多的太医、宫人都已经消失,原本站在门口内侧的士兵也都被驱赶了出去,现在这座宫殿之中仅仅只有三个人——已到了油枯灯灭状态的刘宏、看上去非常悲伤的董太后,以及那个十分伶俐的小孩子,也就是刘宏觉得和自己非常相像的皇子刘协。
当然,随着蹇硕的进入,这间宫殿之中又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外人。
“我们的大将军是不是不敢前来了啊。”
刘宏一只臂膀轻轻地挽着幼小的刘协,一边对一脸沮丧的蹇硕问道。虽然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但是刘宏的面容十分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对于这样的结果是怎样的心情。
“对不起,陛下,因为出了间隙,让原本已经到达宫门的何进又转身离去,没能……”
“好了,不碍事。这样的结果原本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只不过想要在临死前看看能不能有所补救罢了,成与不成皆是老天的安排。既然上天不欲何进此时死,那么我这个天子终归是不能违背上天的意愿的。不过蹇硕,协儿就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他,不要让别人伤害到他。”
“是,哪怕在下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皇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好了,你陪我母亲先出去会,让我们爷俩在多待一段时间。哎,看着这张面孔,就会想到你母亲,那是个能书能画,会唱歌会跳舞还很温柔的好女子,可惜了,可惜啊……”
刘宏的话虽然好似低语,但是无论是蹇硕还是董太后,却都听的是一清二楚,这两个人对视一眼,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随后蹇硕便又匆匆离开。
“协儿,为父知道你很聪明,而且因为从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真实的姓情也不像你表现的那样,真是可惜啊,原本你应该会是一个好皇帝的,至少也比我这个父亲要强一些吧。”
等到宫殿内仅仅只剩下父子二人的时候,刘宏好似完全放松了一般,一边慈爱的抚摸着刘协那柔软的头发,一边用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轻柔的说道。而刘协似乎也知道这将是自己和父亲最后的对话,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但是他眼角的泪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父子二人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对视着,一个满脸慈爱,另一个则泪流满面,神情悲切。
不过刘宏到底不是生活在一般人家,似乎已经享受够了父子间的温柔一般,他脸上的慈祥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和严肃。刘协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到父亲变成这个样子,立刻明白过来。他用正规面料做成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孔,以遮掩自己刚才的悲伤。只不过这样的胡擦乱抹却让他的小脸变成了花脸,即使是做出了一副严肃表情的刘宏,也忍不住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可爱扮相逗得轻轻地笑了一声。
当然,在这之后,不论是父亲还是儿子,都是一脸的正式,仿佛二人之间根本就不是什么父子,而是一对姓情严谨的上下级一般。
“下面我要说的话,你听到心里就好,不要对别人说。什么也不要对别人说,这样你才能保护好你自己,以及那些你所重视的人的姓命。多听,多看,少说,少做。懂了么?”
刘协点了点头,虽然刘宏能够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实际上并不是非常理解。
“这是为父这么多年来总结的生存之道,或许你现在无法理解,但是终归有理解的那一天。”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但是乖巧的刘协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仿佛受到了刘协点头的鼓舞,又或者是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刘宏就这样打开了话匣子。
“接下来为父要说的话你可以记住,用来作为你未来的参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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