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让人觉得难缠的对手啊。”
将身上的雨水抖落,可是那紧贴在身体的天青色、紫色光芒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身体上抖落,而这原本淡淡的光芒在夜黑中却成为一场惹眼的标示,让这具身体的主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不得不将数十支飞向自己的羽箭拨开,同时还不得不重新换上一匹新的战马。
那匹已经跟随自己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好战友就在刚才壮烈牺牲在一次突袭之中,那个骑着如同烈火一般骏马的骑士突然率领自己的部队向自己这边冲来,没有任何的土偶部队——哪怕是土偶中相当精锐的部队——能够阻拦他和他部下的突进,土偶们组成的防线就好像被施展了法术的海浪一般,不断向两边分开,留下中间的土地供袭击者快速通过。
虽然土偶的指挥者挡住了那次突袭,可是失去了坐骑的他依旧显得相当的狼狈。
土偶和并州军,看起来都有着必须战斗下去的理由,也因为这样的理由,他们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始终在战斗,纵然中途有一些波折,可战斗的规模和烈度越来越高,到现在,他们的对手似乎嗅到了什么,终于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发动了最为猛烈的袭击。
原本土偶们认为他们只要坚持到黑夜降临,他们就能够扭转局势,可并州军准备的充分程度远远超过土偶的预期,直到现在,土偶们才发现自己似乎依旧低估了他们的对手。
不过却也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今天夜晚的战斗,土偶们还无法窥得这漫天夜雨的真实面目。
本来他们还觉得这场突如其来,完全出乎他们预测之外的降雨和之前浓密的雨雾都是并州军削弱他们的手段,如果不是他们的文官部队因为某种原因而动弹不得,估计他们早就已经思考并采取反制措施,而不是到了如今穷图匕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不过,想要让我们放弃。还是太早了!”
是的,虽然原本属于己方的优势被敌人用早已做好的准备化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要退缩,就会承认自己的失败。或者说这场战斗的胜负才刚刚开始也不为过。
因为土偶们似乎也终于开始拿出全力。
他们出动了更加强大的土偶部队,这并不算什么,至少和另一个消息比起来——他们出动了属于自己的文官部队,这才是让他们变得更加可怕的最致命的杀手锏。
土偶们的文官部队事实上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他们并不像并州军那样掌握有丰富的各种策略,虽然关中地区同样是中原文明的摇篮。可是种族历史诞生于更加西北的他们就好像董卓的西凉军一样,总是被人称作为蛮夷之地出来的一群只知道杀人放火的蛮子。
这样的说法或许并不能完全算错,因为就算是来自关东的那些士子踏足他们的土地后也会被渐渐同化,舍弃那些曾经他们引以为傲的策略,变成兵团的一份子,一个或许不起眼的零件,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却能够起到致命的作用,而且令人防不胜防。
比如他们曾经的敌人。
比如现在正在与他们交战的并州军。
“意志检定?这是什么鬼东西?!”
虽然没有声音,也没有文字,更没有系统娘出现在李书实的面前。但是当那种奇怪的感觉从他的躯体扫过的时候,他还是能够清楚感觉到那股奇特力量所带有的信息。
然而还未等李书实的吃惊结束,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莫名多出几道信息,诸如:
“这一次又是攻击检定和强韧检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为什么我看着东西那么眼熟?”
可惜似乎没有人能够解答李书实的问题,虽然并州军与土偶们已经接触了数月之久,可是对于土偶的文官,尤其是他们的战斗方式,并州军却是完全未曾接触。就更不要说知晓。至于和他们有关的资料,也早就被掩埋在了历史长河的废墟之中,以现如今的考古手段,恐怕很难真正找到并解读出那些被历史尘封的东西。
所以想要真正了解所发生的一切。并州军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虽然不知道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李书实并不需要太过着急,因为他很快便知道敌人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大概是因为环境优势丧失的缘故,土偶们的文官显然放弃之前仅仅只是在一边做做辅助工作,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划水的状态。真正考试投入到进攻之中。
而效果,似乎立竿见影。
李书实和并州军的兵将们愕然发现,他们身边的战友开始变得不值得信任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手上便会多出一些如同小饼子一样东西,可是却放射出金属,不,直说那就是黄金的光芒,看起来似乎并不算大,可结果却让这些拿着金饼的并州军士兵丧失了身上原有的护符和虎符之间的联系,而这也就意味着他将成为并州军的敌人。
当然,这些拿到金饼的人还算比较好一点,那些只拿了十几个或者说几十个五铢钱便叛变的家伙才真的有些可怜,因为他们仅仅为了那么一点点蝇头小利便出卖了与自己共同奋战的袍泽,而且明明他们之前还在一起奋战了许久的时间,却依然难以抵挡金钱的腐蚀。
如果说士兵的叛变仅仅只是造成恐慌的话,那么底层军官,中层军官,甚至于高层军官的叛变所起到的效应就不仅仅只能用混乱来解释了。
当然,因为土偶非人属性的缘故,所以他们这种策略成功的几率并不太高,甚至可以说极为低下,可若将这一比例是带入到数万的参战部队,那么所产生的效果便会非常的惊人。
尤其是那些发生叛变的军官,会让手下很多士兵因为虎符和护符的关系也跟着一起叛变,而那些“被叛变”的士兵就算想要分辩却发现战场之上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而如果扯下身上的护符,在这样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他们同样很难有存活的机会。
这的确是大大出乎并州军意料的可怕策略,若非土偶那非人的属性降低了对生者成功的概率,如果那些文官部队并不是土偶的部属,而是某个诸侯的下属。李书实觉得这场战斗只怕会发生颠覆性的后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给并州军造成不小的混乱,但还不至于让士气正盛的并州军发生根本的动摇。
尤其与刚才李书实那更是惊人的幻术不同的是,虽然有的并州军士兵因为敌军文官部队的策略引诱,或者说没有通过那个检定而变成了不属于两方中任何一方的成员。游离于战场却又需要承受战场双方攻击的第三者,可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愿意掉头攻击他们原本的袍泽,或许他们有些贪财,可是他们对毫无生气的土偶更加恐惧。
于是,他们选择冲向土偶,用自己的生命去洗刷之前的耻辱,而对于这些士兵,他们曾经的袍泽依旧还愿意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伙伴,虽然他们已经注定不可能再一起并肩战斗。
哪怕这样可能会让阵型变得有些混乱,给那些精锐的土偶士兵以可趁之机。但并州军的士兵们依然努力地为曾经的袍泽们创造机会,让他们有洗刷耻辱的机会。
当然,对于那些执迷不悟的家伙,因为阵营转换的缘故,大家并不会对叛徒手软。
自然,土偶的士兵们同样不会对生者的叛徒网开一面。
土偶们需要的仅仅只是并州军的混乱,而非其他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极为鄙视的那些恶徒。
而且土偶文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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