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掌柜到底还是被镇住了,朱琳泽身边的这些家丁各个都是百里挑一,见过血的悍卒。在刀尖上添血混饭吃的孙掌柜自然是看得出来,能有这等家丁护卫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告诉我这把火铳的来历。”朱琳泽把玩着手里的燧发枪,冷声说道。
“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孙掌柜问道。
“我和你素无冤仇,为何要揪着你不放?我只想知道这把火铳的来历,以及这把火铳的原主现在在哪里。”朱琳泽放下手中的燧发火铳。
“且随我来。”孙掌柜想了想,叫店小伙都先退下,让朱琳泽跟他进里院,承认出海之时,确实救下过一西洋人,就藏在里院。
刚才的情况吓坏了沈莹,这个孙掌柜看着也不像是良善之人,沈莹拉住朱琳泽的衣袖,不让朱琳泽进去,担心里面有什么危险。
朱琳泽看出了她的顾虑,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的,没事儿,再说还有李奇在我身边,他的身手你有不是没见识过。”
沈莹还是不放心,让朱琳泽多带了几个随行的府兵精锐后方才答应让朱琳泽进去。
这把枪的原主果然是个西洋水手,准确地说是受雇于西班牙的法国籍雇佣兵。
这个法国籍雇佣兵说了一长串他的名字,名字很是拗口难记,朱琳泽只记住了他叫索尔。
而这个孙掌柜的身份更加复杂,出了海是寇,上了岸便是商,做着亦商亦寇的勾当。
索尔的汉语口音非常拗口,听得朱琳泽十分难受。朱琳泽于是用法语开始和这个法国雇佣兵对话。
这下轮到索尔难受了,二十一世纪的法语口语和十七世纪的法语差别很大,索尔听朱琳泽的法语也非常难受。
孙掌柜等人见朱琳泽还会说佛郎机语感到非常吃惊,闽粤两省的人比较常和佛郎机人、红夷人打交道,会佛郎机语和红夷语的人相对多一些,而在南直隶地区,孙掌柜还没见过谁能流利地说西洋人的语言。
孙掌柜平日里和索尔交流都是用汉语加手语。
关于索尔的来历,朱琳泽通过一阵艰难地交流算是勉强弄明白了。
荷兰这个后起之秀和西班牙这个老牌帝国在东亚的利益纷争日益尖锐化。
就在去年,荷兰人驱逐了鸡笼、淡水两地的西班牙人。
为了报复荷兰人西班牙人组织了几只海盗部队,专门劫掠荷兰人的商船。
索尔的海盗舰队运气有点背,正好碰上了郑芝龙和荷兰人的巡逻船,他的船队被郑芝龙、荷兰人的巡逻舰队合力击沉。
索尔手里有几条荷兰人的命案在身,要是像荷兰人投降,他的下场就是被送到巴达维亚被爪哇总督宣判死刑绞死,于是就抱着一个空的弹药桶漂浮在海上,逃了出来,正好被从长崎回来的孙恒所救。
他现在在等孙恒下次出海,然后看看能不能在海上遇到西班牙人的船,如果遇不到,就想办法找一艘从福建去往马尼拉的商船回马尼拉。
当然,孙恒也不是大善人,平白无故地帮助索尔,索尔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银币、金币、以及防身用的手铳都给了孙恒,并承诺帮助孙恒和西班牙人牵线搭桥,孙恒这才愿意冒险收留索尔。
“你不用等孙掌柜下一次出海了,我过几天就要出海去福建。”朱琳泽对索尔说道。
索尔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理解了朱琳泽的意思。
听说朱琳泽要去福建,索尔非常高兴,他亲吻了一下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双手合十道:“哦,感谢万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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