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道,“再给火铳制造厂那边拨点银子,多开五十座水力钻床钻铳管。”
“尹某这就去交代。”尹旷领命离开。
陆闻达望着港口前的汪洋大海,喃喃道:“王爷啊王爷,竹堑这三万八千名移民的口粮,可全指望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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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粮食!粮食!”
无独有偶,身在南京的朱琳泽此时也在为粮食的事情发愁。
打顾三麻子的时候缴获了一批粮食,但这些粮食要留着养军。
朱琳泽招募了一千多名江阴乡勇,就等于多了一千多张要吃饭的嘴巴。
竹堑那边的粮食已经告急,要是这几天再不能筹措到足够的粮食,及时运送到竹堑。他这大半年来在竹堑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
目下南直隶缺粮,以沈家之富,也只能拿出一千五百石粮米支援朱琳泽。
南京城的粮米价钱已经涨到五两银子一石,就是这高价,朱琳泽也只抢到了一千二百石。
至于湖广那边被张献忠糟蹋一遍后又被左良玉蹂躏了一遍,地皮都被刮了三层,根本拿不出多余的粮米。
目前他能够运送到竹堑的粮食仅有两千七百石,这对于需要干重活开辟田地的竹堑移民们来说远远坚持不到早稻收割。
这也怪朱琳泽失算,没有提前准备,没料到闽浙粤三省这么快就不卖他粮食。
“王爷,江阴陈公子求见。”
朱琳泽的住处还没搭建好,现在还是住在帐篷里,李香君撩开门口的帐布进帐汇报道。
“快快有请!”朱琳泽道,江阴陈公子还能有谁?来者必定是陈明逢了。
“陈兄!粮米之事筹措的如何了?”朱琳泽问道。
陈明逢身后跟着几个商贾,一一向朱琳泽唱喏问好。
“江阴百姓听闻竹堑缺粮,都踊跃捐粮,共筹得粮米一千一百石。”陈明逢说道。
朱琳泽哦了一声,一千一百石虽然不少,但还是难以填补竹堑的粮食缺口。
“王爷,这几位是陈某生意场上的朋友,咱们几个经过合计,打算将今年的春丝,绸缎全部交给王爷,由王爷代为出售给西洋人。”
陈明逢给朱琳泽介绍一笔生意,朱琳泽此时却高兴不起来,丝绸虽然能卖钱,但是却不能吃。
见朱琳泽没有反应,陈明逢知道朱琳泽在忧心何事,上前说道:“为表心意,陈某和这几位朋友共筹得各色粮米九千三百石,以资王爷开台之用。”
“九千三百石?”
听到这个数字朱琳泽眼睛一亮,他掰扯手指头算了算,这么算来他能够调运到竹堑的粮食就有一万三千一百石,足够竹堑上的移民吃到早稻收割还有余。
“陈兄,你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啊!”
激动之余,朱琳泽拉起陈明逢的手,感谢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商人送米给朱琳泽,又不说每石米多少钱,必然是有所图,想要和朱琳泽交换利益。
“王爷哪里的话,王爷开台那是为朝廷分忧,竹堑有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陈明逢客气道。
“你们有什么要求,只管说,若是本王能做到的事情,本王义不容辞。若是本王做不到,本王也不会收你们的粮米。”
虽然这九千三百石粮食是雪中送炭,朱琳泽迫切地需要这批粮米,但朱琳泽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要是这些商贾所提的要求他不能接受,他也不会收下这批粮米。
“南阳王果然为人爽快,在下湖州府商贾杜宇,我等听闻南阳王开通了和佛郎机人的海上商路,除了今年的春丝之外,我们每家都有几千匹到数万匹的绸缎积压在库房,王爷今年能否全收了这些绸缎?”杜宇问朱琳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