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思忠只感觉肩膀传来一阵火辣辣刺痛感,身边的亲卫见辛思忠受伤,急忙规劝辛思忠往后避一避。
“将军!明军的铳炮太凶了!您就往后避一避吧!”一名亲兵举着小圆盾,护住辛思忠,劝说道。
“明军快撑不住了!这时候决不能退!妄言撤退,扰乱军心者,立斩不赦!”
辛思忠丝毫没有要后退躲避铳炮的意思,他要是退了,这些兵油子还不跟着他一起退,现在无论是明军还是他们大顺军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士气也都在崩溃的边缘,比的就是谁能硬撑到最后。
一轮葡萄弹下来,不仅毙伤了很多大顺军,己方也有二三十名前排的士兵被舰炮误伤,被误伤的多是前排和大顺军黏在一起的长枪手。
他娘的,这个王远真他娘的是个疯子,自己人和闯军铁的这么近这狗东西居然敢打葡萄弹,冯双礼在心中将王远全家都问候了个遍。
不过这话即使说出来被王远听到也没什么,王远孑然一身,全家就剩下他一个老光棍,不怕别人问候他家人。
就在双方陷入胶着之际,战场上出现了转机,两哨明军突然出现在辛思忠所部大顺军的左翼。
左后方传来的铳响让辛思忠所部的大顺军猝不及防,辛思忠抬眼望去,只见此时左后方的大顺军已经被明军击溃!
除了担任主攻的辛思忠所部大顺军,佯攻方向的大顺军兵力并不充裕,这些兵力打卫所兵的防线绰绰有余,但想要撕扯朱琳泽部队的防线大顺军的兵力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王斌!你个废物!”
辛思忠愤愤道,王斌的佯攻部队居然让明军给打退了,这让辛思忠始料未及。
辛思忠正要组织兵力防守左后方的明军,此时又是两颗铳弹砸中辛思忠的胸膛。
好在辛思忠披了三层架,铳弹入肉不深,但鲜血已经汨汨地往外冒,将白色的铁甲叶片染成鲜红色。
辛思忠只觉一阵头晕目录,他不可思议地低头望了望胸膛上的两处洞口,旋即倒在冰冷泥泞的地上。辛思忠身边的亲兵急忙将辛思忠搀扶起来,也不知辛思忠是死是活,就背着辛思忠向后撤。
大顺军激战正酣,但主帅却突然不见了,且侧后方又被两哨明军偷袭,很快便无心再战,一窝蜂地向后方溃退。
冯双礼整合五哨陆卒稍作追击,便回撤。
主攻方向的大顺军溃退,现在朱琳泽终于可以腾出五个哨的人手去协助卫所军,一直在船尾观战的朱琳泽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冯双礼一回到舟船上就嚷嚷着要找王远算账。
“王远!你还我兵来!”
冯双礼怒气冲冲地追打王远,他让王远的船员替工火力支援是想让王远船上的水手朝闯军打铳,没想到王远这个疯子不顾自己人死活,直接开炮打葡萄弹。
冯双礼追着王远满船跑,就差直接拔刀了,船上的船员们想要拦住冯双礼,但冯双礼身强体壮,这些船员哪里拦得住冯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