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现在反倒联系不到他了。
十五心急又不想打扰清鱼,于是就自己去找了在锦都的暗桩,几天后才得到消息,说是江南暴乱,季辞重伤,云淮下落不明。
贺玉容成亲前一日,十五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清鱼了,他多方联系无果,也不敢再瞒着她。
清鱼听到之后,脑子“嗡”地一下,那种慌张的感觉又爬上了心头,“什么时候的事?”
十五粗略估计后说道:“有八九日了。”
八九日,云淮现在还好吗。清鱼不敢再想了,她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江南去找他。
“准备马匹,去江南。”
“可是明日贺姑娘就要成亲了。”十五也为难,他深知清鱼现在赶过去也晚了,但私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尽快去的。
“我会去和她说,你去准备吧。”
虽然季辞一定会派人去找,可他也受伤了,难保力不从心,她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与贺玉容说清楚以后,她虽然遗憾,但是更担忧,所以也催促着清鱼赶快上路。
从锦都到江南有一个月的脚程,清鱼和十五加快速度,花了半个多月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江南很大,纵然因为疫病的原因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但根据那气势恢宏的城门,以及宽阔无比的街道,还是隐约能看出曾经的繁华。
清鱼和十五走在街上,时不时还看见巡逻的士兵,快靠近城主府的时候,还见到了锦衣卫。
报了名字以后,很快就进了城主府,由一名锦衣卫带着,二人刚踏进院子,清鱼就发现了正在熬药的成老。
“姑娘怎么来的这么快?”
她出发前和花落有过联系,所以成老也就知道她要来的消息了。
清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顺着苦涩的药味看向了烧得正沸的汤药,“这是给季辞熬的?”
成老感慨道:“是啊,这个季公子实在是厉害,刀刀深可见骨,给他上药的时候还一声不吭的。”
听起来比清鱼知道的严重多了,她不禁有些担心,“他在里面?”
成老颔首,“姑娘要进去看他,就顺便把药端进去吧,老头子先去看看其他病人。”
清鱼接过药碗,然后对十五说:“你先去找花落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等会儿我再过去。”
十五沉重的点头,他看到城中这么荒凉的景象,心都凉了大半截,不知道主子现在何处,是否还安全,初一又怎么样了。
清鱼推开房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季辞,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比雪还苍白,她轻轻地把药碗放在小兀子上,转眼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许是因为受了重伤,那双深黑色的眸子暗淡了不少,不复往日的明亮,眉宇间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让人一瞧见就忍不住胆战心惊,害怕他闭上眼就不醒了。
“先喝药。”
季辞坐起身后,清鱼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他胸膛渗出的血迹和额间不停冒出的冷汗,于是在他伸手接碗的时候,她又说道:“我喂你。”
季辞突然抿紧了唇瓣,硬是挤出了一点血色,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接过她手里的碗。
“小心烫。”清鱼紧紧地看着他喝药,生怕他忽然就倒了。
季辞用着低哑的嗓音宽慰她,“朝廷和锦衣卫都扩大了范围,很快就会找到的。”
“嗯。”
想到云淮,清鱼不免又是一阵心焦,他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如果他是清醒的,就一定会自己回来的,可如今他还下落不明,连生死也未能卜知。
喝了药以后,季辞显然精神不佳,清鱼不想再打扰他休息,所以就从房里退了出来。
找到花落房间的时候,里面的气氛有些凝滞,十五眼睛微红,好像刚刚哭过,花落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清鱼看了一眼,就没再细想下去。
“花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南虽然流寇横行,但还不至于季辞和云淮联手都敌不过,怎么会一个重伤,一个失踪。
花落是奉命保护成老的,所以对当天的情况并不了解,但事后她也去问了陆旗,所以多少知道点。
“那天季大人像往常一样去了海港,云世子则是出城去抓捕流寇,天色渐暗的时候,才有一个人满身是血地跑了回来,季大人马上就带着锦衣卫赶去了,可是对方的人很多,一时不察,云世子和初一都滚下了山坡。”
清鱼听得心一紧,“然后呢?”
“那些流寇猖狂无比,季大人险些没命,最后是城中的士兵赶到了,才把他们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