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初朝廷派张驴前往江南施行抚田政策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谁知张驴不堪大任!闹的江南之地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才有了裘万三起义之举。”
“皇上有所不知,江南历来便是富庶之地,前朝不少世家大族归隐江南,当地的田地多数掌握在世家手里,江南百姓要想有地可种只能从世家手里租地种才养的活自己。
就是这样种得得粮食有四成是给主家,剩下的六成粮食不但要上缴地税,还得养活一家老小,一年到头也就堪堪不让自己饿死而已。
然而抚田一事,只能让那些少数拥有田地的百姓为了逃避税钱,许以金钱把田地挂名在当地有功名的人身上。”
“继续!”
皇帝见他停下,压抑着怒火道。
“以此人人效仿,抚田一事自然无法进行下去。
为了防止朝廷把主意打在世家身上,于是有人行贿,张驴得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竟置百姓而不顾,大肆敛财。
为了向朝廷邀功,张驴欺上瞒下,让人挖坟掘地,摧毁民宅充做新田上报朝廷。”
“简直荒唐之极!”
皇帝听到这里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还请皇上息怒保重身体!”
李斐皱眉看着地上的茶水纹丝不动,张驴确实是胆大包天,死不足惜!
“来人!”
“臣在!”
贺伯颜从外面进来。
“下旨查抄张驴府上,男子皆入大牢,女子打入奴籍不得赎回。所抄家产充入国库。”
“臣遵旨!”
贺伯颜领命大步离去,
皇帝目光这才落在李斐身上沉思。
“就算裘万三起义造反!不过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如何破了四关,杀了这么多朝廷命官。
难道他们都是草包废物不成?!”
自然不是!朝廷官员虽然大多不堪重用,却也不是个个都是草包。
起义是从江南开始,当初江南知府并不认为这些普通百姓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只是派了衙差去抓人。
却不想那时的江南百姓已经被逼的没有活路,裘万三一呼百应,竟然纠结着当地百姓杀了前去捉拿他们的官差,然后再冲进府衙杀了知府一家。
后面的事情越演越烈,这时候已经有近万人参与起义,等消息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已经收到宁都那边传来的消息。
原来宁都知府发现难民涌入宁都,意识到不对劲才往总督府递了折子,不过却被人压了下来!
后来他才知道,不光宁都府的折子被压了下去,就连兵部的折子也一样。
要不然江南的事情也不会在压不住的时候才爆发出来。
江浙兵权从先皇死后就被太后把持,要不然元朵儿也不会坐上江浙总督这个位子。
可以这么说!在江浙元朵儿能一手遮天!
好在朝廷很快让元朵儿出兵镇压暴民,到现在李斐还能记得,江浙官员在得知百姓起义时的各种不屑,认为只要出兵,那些人很快就会人头落地。
转头却对着元朵儿这个总督极尽逢迎谄媚,毕竟这可是送上门的功劳,只要元朵儿派兵镇压住了这些胆大包天的乱民,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