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管直言便是,无论你为何入宫,陛下和本宫都将赦你无罪。”
“妾、妾——”
“看来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石慧晒笑道。饶是如何心机深沉,到底年轻了些。
“将你的手伸出来,让本宫看看!”石慧站起身道,“本宫倒是要看看什么是旁人都打不来,唯有贵人能够打开。”
赵钩弋心下一颤,到底不敢拒绝,莲步走到了石慧面前,一双妙目却水灵灵地看向皇帝。皇帝被她看的不由心中发痒,低声咳嗽了两声。
吉星最看不得这些个被人献上来的美人当着主子的面对陛下一副烟行媚视的样子,不耐烦上前抓着她的双手伸直。
“吉星,对这般如玉美人,须得温柔些。”石慧笑道。
石慧伸出右手,迅速在赵钩弋双拳拂过。只那宛如微风拂柳般带过,赵钩弋便不不由自主松开了双拳,拳心是一摊小小的粉末。
“啊?”赵钩弋看到手心的粉末下意识看向了石慧,眼中充满了惊恐。
方才皇后娘娘碰她,并没有怎么用力,可是她却不由自主松开了双拳。掌心一对小小的玉勾竟然莫名其妙的化作了粉末。
“原以为贵人必定是陛下,原来本宫也可以是那个贵人。”石慧嗤笑道。
刘彻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是朕的正宫皇后,母仪天下,岂能不贵?”
“陛下倒是拿我来取笑!”石慧笑睨了皇帝一眼道。
赵钩弋咬着唇瓣,看着一旁宫人奉上了水盆和帕子让皇后娘娘净手,眼底露出几许屈辱和野心。
“朕可不敢取笑皇后,要不然娘娘一生气,不管饭,朕岂不是可怜了。”
“陛下倒是越发爱玩笑了!”石慧擦过手将帕子丢给宫女,“齐王殿下可到了?”
“皇长孙殿下、齐王殿下和霍世子都在殿外,没有陛下和娘娘宣召,不敢擅入。”
“都是一家子骨肉,哪有许多讲究。”皇帝笑道,“还不让他们快进来!可惜,倒是没有让他们看到娘娘的好本事!”
大约这世上最讲规矩和最不讲规矩的都是皇帝一人罢了。
刘闳、刘进和霍嬗进门行礼,只站在帝后身侧,并不敢随便抬头乱瞄。
“一个个都低着头作甚?抬起头来。”皇帝随意道,“这里只有朕和皇后,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诺!”
“闳儿,这位是河间府送上来的美人,你看看如何?”石慧淡笑道。
刘闳心中暗暗纳闷,皇后娘娘已经允了他与赵姑娘,如何却让他看下面献上来的美人?河间府的官员特特送上来的美人,也该是先给父皇才是。
刘闳抬眸看去,却是吓了一跳。
“赵氏在河间府素有美名,闳儿早几日来河间府,可曾见过?”石慧问道。
“妾并未见过这位贵人。”赵钩弋怯生生地看向刘闳,眼中满是惶恐哀求之意。
刘闳大为震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脸上微微发白。
“闳儿,你可见过?”
“儿、儿臣从未见过这位姑娘。”刘闳涩然道。
“啪”的一声脆响,令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便是皇帝也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石慧会突然出手掌掴齐王。皇后有多疼爱身边的晚辈,他很清楚。莫说掌掴,便是打手心都鲜有,遑论齐王已经三十岁了。
齐王更是捂住了脸,呆呆地看着石慧,不知作何反应。
“嬗儿,你可见过此女?”石慧冷声问道。
“孙儿见过!”霍嬗毫不犹豫道,“孙儿与齐王叔、皇长孙半月前到河间府,第一日便遇到了这位赵姑娘。三日前,齐王叔将自己的随身玉佩赠给了赵氏,并允诺禀明父母就会令人上门下聘。”
“刘闳,如今你可知错?”
“母后!”
“为了这么个朝秦暮楚的女子,值得你在陛下和本宫面前说谎吗?”
“儿臣、儿臣——”
“闳儿早就结识了赵氏女,还私定了终生?”皇帝微微眯起眼睛道。
若这赵氏女与齐王有所瓜葛,却又被送到他面前,可就不简单了。若非赵氏女贪慕虚荣,便是有人要害齐王。否则,父子共同宠爱一个女子,其中会弄出什么风波不言而喻。
“就在我来见陛下之前,闳儿刚与我说起此事。原想着身份虽然低了些,只要闳儿高兴也就罢了,如今看来倒是个心机深沉的。”石慧意味深长道,“只怕陛下身边的人也该好好查一查了。”
皇帝点了点头。
原以为是个简单的献神异,身为帝王这样的事情不少见。其中或有真或有假,但无论真假,皇帝高兴时也乐的配合一下。
可若这其中涉及什么阴谋,就容不得皇帝不多想了。那些个宫人打不开赵氏女的双拳莫非是被人买通了?若真是为人买通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只是与人方便或是与外人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