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了她和江佑南坐的位置旁,司徒雅心知躲不过,缓缓抬起头,迎上了上官驰冷漠的眼眸,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嗓子干得冒烟,况且,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是一种狡辩。心一横,她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时间过得极慢,一分钟都像是度日如年,上官驰停顿了数秒,在她以为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时候,他却默默的走过去了,一句话也没说。这样的反常令司徒雅极为不安,虽和这个男人结婚才不久,可对于他的脾性却也是了解的七八分,他不是那种可以接受和忍受谎言的人。上官驰坐到了她后面一排,僵硬的回转身,对视上他复杂的目光,司徒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是那样的目光,却是比愤怒更严重,司徒雅已经没有心思再留下来吃饭,她抱歉的对江佑南说:“我们换个地方好吗?”江佑南体贴的点头:“好。”他当然也是看到了上官驰,就算她不先提出离开,考虑到她的处境,他也会这么提议的。逃也似的离开了红樽坊,站在灰蒙蒙的大街上,她有些头痛,江佑南开了车过来,待她上去,他问:“要回家吗?我送你。”“可是饭还没有吃。”“没关系,你现在恐怕也没什么心情陪我吃饭,以后再说吧。”司徒雅即愧疚又感激,木然颔首:“谢谢。”江佑南把她送到了白云公馆的大门外,下了车,她内疚的说:“真的很抱歉,下次有机会,我会再请你的。”“好。”“那再见。”她挥挥手,转身往前走,路灯下的身影,欣长而落寞。“司徒雅。”江佑南突然喊住她,她疑惑的回头:“怎么了?”“如果觉得辛苦,就不要委屈自己,你只需要知道,有一个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不管多久。”司徒雅长叹一声,喃喃自语:“虽然不能爱你,但还是谢谢你……”回了家,客厅里很热闹,她借口不舒服直接上了楼,煎熬的等着上官驰回来找她兴师问罪。虽然在餐厅里他没有当场发作,但她不认为这件事他会当作没发生,也许那时候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发作。心不在焉的批阅着一沓试卷,从来她都是公私分明,却是头一回,没办法静下心来工作,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是因为怕被他撵走而打乱计划,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作祟。平时若没有特殊情况,她十点准时休息,今晚却是为了等他回来,十一点了,还坐在书桌旁。上官驰一直到十一点四十五分才回来,听到门外有响声,司徒雅的心悬了起来,她闭上眼,默默的等着暴风雨的降临。